【石青/现pa】心悦君兮（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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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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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是从那次回来之后开始抽烟的。
一开始石切丸还管着他，两个人为此闹过不少口角。但到后来，意识到青江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离开神社之后，他也便放手让青江去抽了。
如果这多少能够缓解一些积郁在心头的躁动与不安。
如果你能就此留在这里。
这么想着，石切丸慢慢弯下腰来，把正坐在缘廊上叼着烟的小家伙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时候的他们都已经过了而立的年纪，早不能被当作孩子看待了。但或许是因为石切丸的身材过分高大的原因，他还总是会觉得青江就像孩童或者小猫一样可爱。吸烟时稍稍舒展开的眉头和吐出烟雾的双唇也是那么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量。
青江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他早就习惯了石切丸的力气，这点对他还根本算不上什么。平常日子里的神社没什么大事要处理，他们两个便光明正大地跑到后面的小院子里偷懒。青江坐在缘廊边上，慢悠悠地点燃了手里的烟卷，未着鞋履的双脚随意地放在了草坪上。石切丸分开双腿，好让青江的后背完全贴合着他的胸膛。他的把下巴轻轻放在青江的脑袋顶上，双手紧紧地揽着对方对他而言足够纤细的腰肢。
早春的季节空气还有些微凉，青江惬意地在石切丸的胸口蹭了蹭，真的像小猫一样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瞳仁里泛起毫无虚假的幸福，颜色猩红的那一只被额发遮住，大概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另一只眼睛里的光彩。
“青江？”
“嗯？”
“还是少抽一些烟比较好哦……”
石切丸的声音软软的，暖暖的，就像是刚刚烘烤好的面包一样，青江几乎能从他话里闻到一些诱人的香气。这种潜移默化一样的温柔有多让人沉醉就有多可怕，但偏偏石切丸捧出了一颗炽热的心脏，永远都在以最真实的姿态爱着自己。早已没有办法拒绝，那么至少，至少还是要留一点点东西用来寄放意义吧。烟雾随着青江的思绪缓缓地飘进空气里，他在听到石切丸的抱怨之后微微扬起了嘴角。
苦涩是真的，幸福也是真的。
而烟是这么无聊的东西，除却让人上瘾，似乎别无他用。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青江便懒洋洋的爬出石切丸的怀抱，去够放在屋子里的手机。屏幕上“歌仙宝宝”几个字让他笑得开心了一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他便又建立起了同外面的联系。
石切丸依旧留在缘廊那边，坐在地上仰着头，认真地观察着青江脸上的表情。岁月几乎没有在青江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除却眉眼间沉积下来的成熟与镇定，他和十五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分别。善于调笑的双唇依旧诱人，细腻的肌肤依然容易点燃石切丸的幻想。风轻轻拂起了一点厚重的额发，猩红的右眸若隐若现，把他的心思也吊了起来。
院子里的枫树叶子刚刚发了芽，天空的色彩澄澈透明，又是春天了。
总有一些新的悸动会在这个季节萌生而出。
“石切丸，我们家的小货车今天要用吗？”
“今天没什么预定，肯定用不着。怎么，青江想要出门吗？”仅仅一句短短的提问，便让石切丸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嘴里也开始喋喋不休，“我陪你一起出去吧。这次是有什么新的餐馆开张了吗？还是想要买画集？啊，如果是要买沐浴露之类的日用品的话，应该也不着急这几天……”
“石切。”青江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走到恋人的身边，熟练地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然后踮起脚尖，在对方的颈侧留下了一个稍稍有些湿润的吻。石切丸便如他所料一般地停下了絮叨，低下头认真地等着青江再开口，“是歌仙需要借我们的车用一下。他有个侄孙子要搬去他家住一段日子，行李有些多，不太方便做公交地铁什么的。”
“嗯。”石切丸了然且乖巧地点了点头，弯着眼睛摸了摸青江的头顶，“那我们一起过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青江细细地咀嚼着这句话，最终还是回了一个简单且温柔的“好。”
小货车从神社出发，下了山之后直直地往前开，再第二个路口转个弯。不过多久，就到了蜂须贺家的茶店门口。和泉守和堀川的行李已经被拎了出来，两个孩子正和歌仙一起等青江的车。蜂须贺出来的晚了一些，正懒洋洋地靠在看板旁边晒太阳。
“哟，蜂蜂，仙仙。”稳稳地停好车，青江摇下车窗，和善地对着两位友人和另两个孩子笑了笑，示意他们把行李放到后面去。坐在副驾驶的石切丸先是在青江的颈侧迅速地吻了一下，然后才熟练地开门下车，准备给和泉守和堀川搭把手。
“你这货车只能坐两个人呐。”歌仙走到车窗边，带着几分埋怨抬起头，看着笑眼盈盈的青江。青江的个头是他们四个里最小的，极少能够看到歌仙仰着头和自己说话的模样，这种新奇地感觉让他感觉甚好，忍不住笑得更开心了一点。这时，两个孩子向石切丸道谢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和泉守的嗓音尤其响亮，爽快明朗的语气像极了高中时候的蜂须贺，竟让青江一时间产生了时光倒流的错觉，但好在如今的他已经很擅长处理自己敏感的情绪。
“你家住哪儿我又不是不知道，给你送过去不就好了。”青江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心满意足地揉着歌仙蓬蓬的头发，“你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坐公交车吧，正好也给他俩熟悉一下线路。”
一句话噎得歌仙没了声。文辞华丽的歌仙意外地不擅长与人辩论，算是四个人里嘴最笨的一个。比起说话，他更擅长用拳头讲道理。但对方是青江，他肯定是舍不得打的，歌仙只好后退几步躲开青江不停地在自己头发里作乱的手，瞪着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满，“也行吧，反正我平时也习惯坐公交车了。”
“嘿，别走啊。”青江的拳头敲了敲车身，发出几声脆响。语调同平日里比起来轻快了许多，“你家钥匙不给我，我怎么开门呐。”
歌仙只好叹口气又走了回去，一边忍着青江见缝插针的摸头，一边从羽织袖子里把钥匙掏了出来，“小心点，别没轻没重地搞丢了。”
“我又不是宗三。”青江伸手把钥匙夺过来，一脸撸毛完毕心满意足地模样，“交给我你就一万个放心吧。”
青江开着那辆勉强算得上可爱的小货车，载着石切丸和孩子们的行李往歌仙家里奔过去了。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往歌仙家去的路了，只好拜托石切丸提前开好了导航，告诉他应该在哪里转弯。
石切丸当然看得出青江异常高涨的情绪。他歪着头看着关心着路况的青江，一边念叨着下个路口就该右转了，一边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过分在哪里，也因此更容易觉得无奈与委屈。隐隐约约的冲动还是驱使着他问出了口，“青江今天心情很好呢。”
“哎，毕竟好久没去歌仙家里了。”握着方向盘的手跟从着指示往右推了推，青江依旧笑着，难得没有察觉到石切丸细腻敏感的心思。毕竟他还在自己身边，石切丸默默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最终选择不再去追问。他用习惯性的温柔凝视着青江的侧颜，窗外的风景迅速地后退。
从小城最东开到最西的车程算不上短，青江还是不太习惯太过沉默的气氛，正准备开口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却发现大多数的话题都已经被他们反反复复得聊了太多遍。被咀嚼过无数次的话题变得干燥而无味，已经没办法再提起他更多的兴趣了。他当然也了解石切丸现在的心情，知道石切丸从不会像自己一样对周而复始的日常感到枯燥。
他们总算熬到了终点。
石切丸下车之后便开始把两个孩子的行李往屋里拎，青江赶忙跟上去给他搭把手。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不用言说也可以迅速完成各种工作上的分配，体积不小的大包小包很快被整齐地码放在了歌仙家的客厅里。
青江这些年来疏于锻炼，额角已经渗出了一点汗珠，石切丸便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自然且熟练地帮他拭去汗水。绣了桂花纹样的手帕上带着一点沉香的气息，都是青江喜欢的图案与气息。他们在客厅里亲昵地靠了一会，最终还是要找点别的事情要做。
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该是准备晚饭的时候了。于是青江赶忙给歌仙发了信息问能不能用他留在冰箱里的食材给两个孩子做桌好菜，表示同意的回信很快便传了回来。拿到了许可的青江笑眯眯地把以顾家闻名的好男人往厨房推，然后灵巧地跑出屋子，去解自己压了好一会儿的烟瘾。
“不要走远了呀！”石切丸手上洗着菜，嘴上依然没忘了叮嘱一句。
“知道了！”青江便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回了一句。
夕阳的余晖在青江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便在明明暗暗的傍晚十分再一次点上烟，靠在电线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身后的小院子里牡丹还没开始打苞，空空落落的景致被逐渐暗下去的阳光填满。一小缕从青江的手指间飘进这些极具透明感的金色里，带着他隐藏着心里的幸福与不安一同往不知名的远方飘去。
也许是因为偏僻的住宅区太过安静了，青江几乎可以听得见菜刀落到砧板上的声响。不过多久，葱姜的香气大概也会传过来，把他肚子里的馋虫轻易地勾引出来。
青江就这么怔怔地发着呆，脸上尽是难以言喻的平静，直到油盐的气息逐渐浓重起来，高中生独有的爽朗声线也在这个时候远远地传了过来。顾忌到未成年的和泉守和堀川，他赶忙回过神来，利落熄灭了烟卷，换上平日里的笑容。
“慢死啦，你们几个。”青江把手背在身后，不等人走近便大声开了口。
歌仙疾步往他身边走过去，这才用稍低的音量缓缓地开了口，“公交车总是要多绕些路的，你也不体谅一下。”
“好啦好啦，不生气不生气。”青江现在没办法俯视歌仙了，他顺势准备扑到歌仙怀里撒娇，对方却把他的心思摸了个透，及时地躲开了。
“悠着点吧，别拿对付石切丸的那套对付我”，歌仙一边领着两个孩子往屋里走，一边伸手戳了戳青江放在胸口口袋里的烟盒，“还有，下次要是让我发现你在住宅区抽烟，我第一个报警。”
“啊啊啊，大作家饶命。”青江双手合一，调笑着做了一个求饶的姿势。他总是很适合这些和玩笑相近的句子，说起话来也总是很容易让人觉得轻松愉快，却鲜少有人去过问他埋藏在心底的酸甜苦辣。
歌仙的心情似乎也很好。他微笑着把藏在柜子深处的、最好的那一瓶佳酿请了出来。而青江的眼睛在看见酒瓶上的标签的瞬间便直了，小猫一样张开双臂就要扑过去，好在歌仙眼疾手快地抬高了手臂。
“停停停，今晚少不了你的，不急这一会。”
“呜，毕竟我真的好久没有喝酒啦。”石切丸没管他抽烟，酒却管得极紧，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添了新的瘾。青江抱着歌仙的腰尽情地撒了一会娇，才接过分量不轻的瓶子愉快地坐回了石切丸的身边。两个人总得留一个人开车，石切丸便同两个孩子一起盛了白饭，只留了歌仙和青江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给对方斟酒。
饭总是吃得很快，酒却是要慢慢品的。等石切丸端着三人份的碗筷去厨房清洗的时候，歌仙和青江的酒会才刚刚开了个头。
温润的酒水穿过胃袋和肠道，慢慢进入血液里，依然微醺的青江红着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酒精酿得甜甜的。他惬意地单手撑着脸颊，耐心地倾听着歌仙前言不搭后语的抱怨。他们四个里就只有歌仙常年一个人住着，难得逮住一个朋友，自然是要说个过瘾。
意识在清醒和模糊之间来回摇晃的青江根本记不清歌仙具体说了些什么，却把一句“有些想要谈恋爱了”听得清清楚楚。他在听完这句话之后，重重地把酒杯往木桌上一放，腾出双手认真地捧起了歌仙的脸颊。
“呐，仙仙是真的想要谈恋爱了吗？”
“大概吧，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有些寂寞了吧。”
“恋爱一点也不好玩哦。”
青江的语气真挚而诚恳，说完之后还忍不住点了点头，似乎是十分同意自己的观点。他的委屈巴巴地撅着嘴，放在歌仙侧脸上的手指稍稍往里收了收。
“恋爱一点都不好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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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拉时间线，下一章终于要开始收尾了！
感觉自己已经写了一个世纪的过渡……
在这之前我要先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