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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石青/现pa】心悦君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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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俱利歌与压切宗的部分已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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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系列的地名与真实存在的地点没有任何实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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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开头有大量俱利歌出没,请注意避雷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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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俱利伽罗回家的时候,歌仙正在灶台面前忙饭。

“我回来了”,他高声喊了一句,在听到歌仙的“欢迎回来”之后,熟练地撸起袖子,打算帮歌仙分担一些工作。

走到厨房里,俱利才发现洗菜、择菜一类的前期工作已经差不多都做好了。于是他干脆把歌仙身上的围裙解开,打算替他把剩下来的工作做了。先要解开扣在后腰处的结,这个动作太像是拆开一件礼物,但俱利已经不像早些时候那样那么容易害羞了。接着,他伸出手臂,以一个接近拥抱的姿势把挂在脖子上的带子取了下来,再把这件沾上了歌仙和食物味道的围裙套进了自己身上。

“我今天不想吃白味增。”俱利认真地说,“可以不做吗?”

放在平常,这句话又要成为争吵的导火索,但歌仙这次难得地没有反驳他关于料理的意见。他只是沉默着帮俱利把围裙的系带扣好,然后伸出手,从后面抱住了俱利的腰。他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俱利的颈窝里,闷着声说了句“随便。”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俱利敏锐地察觉到了歌仙低落的情绪,他伸手摸了摸对方蓬松的头发,歌仙便配合地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

说出来的话却让俱利倒吸一口冷气。

“俱利,青江不见了。”

“什么?”

 

“青江不见了。”歌仙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些颤抖,“刚刚石切丸给我打了电话,问我青江有没有来东京找我,我才知道他离家出走了。我试着给他打了好多电话,可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笑面青江不见了。

跟着俱利一起上京的歌仙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所有人都在用离家出走来形容他突如其来的消失,就好像那座神社早就已经是他的家。

 

 

===

如果时间把时间往前推一些,我们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那么就回到十五年前,他们最早见到彼此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的青江21岁,在欧洲漂泊了差不多3个年头。对他而言,这三年的确算得上精彩纷呈。他最潦倒的时候和流浪汉一起睡过桥洞,最走运的时候在地下赌场让口袋里的钱足足翻了十倍。这些大起大落的日子里,他钱包里的纸币少了又多,多了又少,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登机牌。多出来的那一点点金额甚至不太够他从机场赶到家的公交钱,更何况这些金额还没能被换成日元。

连自动贩卖机里平常不过的罐装咖啡都成了奢侈品。

青江本不该在自贩机前面徒劳地站这么久,可他真的是太累了。

他怀着单纯的憧憬踏上了旅途,而寻找意义的旅途最终只寻到了一片空无。筋疲力尽的青江终于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想要回家,在打了一个月黑工之后才好不容易攒出这一点机票钱。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自己的三个朋友联系了,这段时间的拮据让他连支付话费的钱都心疼。想象着蜂须贺焦躁地骂人的模样,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竟在心底生起了几分安慰。

青江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回家,毕竟家里应该只有脑子里塞满了布教救世的数珠丸。那位大表哥的眼睛永远都是闭着的,青江向来不敢确定他有没有看见过自己。如果现在的自己带着满身疲惫敲响家门的话,数珠丸大概根本不会认出自己。蜂须贺他们几个这时候应该都还在东京读书,而青江已经没有体力与财力再从名古屋的机场往东京去了。

“啊啊,我一定是脑子抽了。”青江有些懊悔地在自贩机坚硬的铁壳上捶了一下,“早知道应该买去东京的机票的……价格好像还便宜一点。”

 

石切丸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用青江许久没有听见过的、温暖而亲切的日语轻柔地问了一句,“不好意思,请问您可以稍微让一下吗?我想要买罐咖啡。”

青江惊愕地回过头去,怔怔看了一眼这位比自己高出太多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类似神官装扮的衣服,线条圆润的妹妹头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显出任何违和感。青江眨巴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位几乎把所有有关日本的刻板印象都烙在了身上的男人。再早一年,青江大约会对石切丸这样的打扮表现出单纯的惊异,但现在,他更多地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楞在原地差不多一分钟,才想起来让过身子。但石切丸似乎完全没有着急的意思,他慢悠悠地等着青江把付款的位置腾出来,接着极其礼貌地对着他欠了欠身子,才不急不缓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绣着精巧花样的零钱包。硬币投进自贩机的时候发出了极具节奏感的声响。青江没有离开,他站在离这位陌生男人不远的地方,看着他拿到第一罐咖啡之后,又接着拿出了与刚才数量相等的硬币,重复了一遍投币的动作。

兴许是给朋友带的吧,或者是恋人也不一定。

青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产生了一些十分危险的想法,直到石切丸笑眯眯地把另一罐咖啡递到了自己的眼前。

 

高大的男人俯下了身子,温柔地托起了自己的手。接着,一罐冰凉的咖啡被不由分说地放进了自己的手心,青江下意识的、慌不迭地握住了这罐冰凉的液体。

“你看起来很疲惫。”石切丸的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平淡,如果听者不懂日语,或许会认为他正在宣读充满慈悲的神谕。

“谢谢你。”青江看着对方接近神圣意味的紫色瞳仁,认真地道了谢。近乎潦倒的青江并没有拒绝善意的余裕,他忍不住开始想象,如果数珠丸睁开眼睛的话,会不会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自己。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数珠丸的眼睛想必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温柔,非要说的话,应该更接近于悲悯才对。这样的对比让他对眼前这个身材高大却气场柔和的男人充满了好感,甚至忍不住开始幻想对方胸口处的温度,于是他故作乖巧地歪了歪脑袋,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是石切丸,是一名神官。”对方似乎十分好说话,回答问题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很抱歉不能和你多聊一会。只是,和我一起来这边旅行的家人应该还在等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您或许可以来我管理的神社看一看。”

一张在边角处缕着精美纹路名片被递到了自己的空着的另一只手心。与冰凉的罐装咖啡不同,这张名片似乎带着些明显的温度,烧得青江的手心痒痒的。说完了着急离开的话,石切丸走路的速度却算不上快。青江有些沮丧地看着高大的背影缓缓地离开自己的视野,然后把那张名片毫不在意地扔进了背包里的角落。

意外的相遇很快被画上了句号。青江在这几年和太多有趣的家伙匆匆相遇又分别,已经不太容易为了这一点短暂的缘分而悲伤。他觉得自己只是有些怅然若失,这种无关紧要的情绪大概很快就会被忘记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异国的机场里人来人往,而他,是一个终于要回家的旅人。这一切都该比那位携带着多余温柔的神官大人重要得多。

 

 

青江或许可以算是个追求浪漫的现实主义者,缘分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一直神秘而又暧昧。

 

他最终带着周身的酸痛过了关。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会倒在地上的青江打着呵欠,背着空空的旅行包,顶着一夜失眠带来的黑眼圈寻找着换日币的地方。

青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故乡的空气了。随处可以看到的日文标识竟让他有些流泪的冲动。广播里发音标准的提示声,来往行人的脚步声,各式各样的行李车滑过瓷砖的声音都在持续刺激着青江的耳膜,让他有一种猛然被抽离出空间的陌生感。故乡明明应该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可等他真的回到了这里,他才切实地体会到了无可救药的孤独。一些和自己同航班的乘客正在和来接机的亲人热切地交谈,他似乎还分辨出了小女孩惊喜地呼喊着妈妈的声音。可与这些相似的一切都和他毫无关系。

没有任何人会来接他。

毕竟他已经落魄到不得不与其他人切断了原本便薄弱的联系。


纷杂的声响起起落落,青江陡然在旁人的闲谈里听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

 

“你在奥地利待久了,可能不知道。这次得奖的消息一出来,歌仙的书不知道变得有多抢手。好几家大书店都卖断货了。”

“什么呀,我还想趁着这次回国多买几本带走呢。”

“我回头再帮你留意一下吧,我认识个出版社的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歌仙?

郁结在心中的痛苦瞬间扼住了青江的喉管。他惊讶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右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处的布料。谈论歌仙的声音渐行渐远,青江却依旧茫然地站在原地,任由泪水硬生生地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青江想,可他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里体会到难以言喻的苦涩。三年前,他潇洒地离开这里的时候,歌仙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文坛新人。这些年,他和歌仙的联系并不少,对方很少和他说起写作的事情,沉醉在各种新奇体验里的青江自然也没有太多心思主动去问。可他怎么也不曾想到,仅仅是在断开联系的这一个多月里面,歌仙便已经成长到了如此惊人的地步。

不,不是。青江默默地摇了摇头,这些年里,歌仙一直都在成长,只是自己没有去关心而已。

就像沉醉在宗教中的数珠丸永远不会主动来关心他。

青江突然不太想去兑钱了,反正本来也没剩下几个子来。比起这些,青江觉得自己更需要找张椅子好好坐一会。他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原地转了一圈,努力睁大眼睛去寻找一个暂时的归处。

那位仿佛神使的石切丸就又这么猝不及防地落入了他的视野。

 

啊啊,为什么要这样一脸担忧地向自己走过来呢?难道神官都是这种温柔到可以对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施舍善意的个性吗?

 

石切丸有些紧张地稳住了青江晃晃悠悠的身体,带着几分惊喜地问了句“你也是爱知人吗?”。长时间的飞行让青江的疲惫又添了一层,他已经没什么精神去分辨石切丸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努力聚焦着自己露在额发外面的金眸,想要进一步看清楚对方的表情,却只能徒劳地感受到脑袋里的胀痛。

石切丸这才发现青江比身体状况更糟糕的精神状况。他突然对自己方才的惊喜感到愧疚,赶忙伸出手去探青江额头的温度。他的哥哥弟弟们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有些疑惑地看着正被石切丸扶着肩膀的青江。

 

“他是我的朋友。”

石切丸毫不犹豫地撒了谎,哪怕此刻的他连青江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谎言实在是太拙劣了。三条家最著名的宅男这辈子几乎就没出过神社,要不是其他几个兄弟强拉着,他连这次的家族旅行也不会来。谁都清楚石切丸狭窄的社交圈里绝不会出现这么一个狼狈的、充满了流浪气息的朋友,但石切丸眼里的焦急却真切到可以打消所有的怀疑。

 

青江想要开口揭穿这个谎言,却发现自己也并不是那么想张开嘴。

身与心的双重压力让他连思考都觉得费力。青江只想要好好歇一歇,并不愿意去考虑石切丸对自己的善意究竟是出于怎样的目的。

既然对方这么送上门来了,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总之,算你自找的吧。

于是,无处可去的旅人顺着石切丸的解释闭上了眼睛,不管不顾地往对方的怀里砸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怀抱的温度,比自己想象的,要温暖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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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可以很快写完的,但写着写着突然发现,也许这个故事会比我预估的要长许多。

嘛,再长也不会长过前两篇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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