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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石青/现pa】心悦君兮(六)

心悦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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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风月友情向

石青中心

本章同时包含超大份的压切宗和有明显暗示的长蜂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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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留在神社那么久。

 

平稳而悠长的日子很容易消磨掉少年般的心性。或者不能称之为消磨,若要说得更准确一些,应该用置放这个词。那些充满未知数的不安与诱惑全部被放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里,然后封存在了内心不会被轻易触碰到的角落。青江最终还是在石切丸的陪同下去吴服屋里置了一身更合身的和服用来日常穿着,顺便重新买了方便与外界联络的智能手机。

日子久了,石切丸也渐渐放开了对青江的控制,放手让他做了接待团队访客的工作。他毕竟不是神官,穿戴也不必像石切丸那样讲究,但他在披着苍蓝色的羽织引着客人去参拜的时候,却也真的有几分神职人员的架势。新年或者其他要举行大型祭典的时候,神社总是会变得很忙。青江也慢慢跟在石切丸身后学了个模样,多少能够给对方搭把手,也慢慢和其他在神社里工作的同事们熟悉了起来。

石切丸是个极称职的伴侣,青江的饮食起居几乎都由他安排妥当,也给了他不少于外界联络的自由。只是青江若是想要单独出去,他总还是会放心不下,哪怕工作再忙,也要陪着他一起来回才行。对此,青江只是撇了撇嘴,似乎并没有把这些多余的占有欲放在心上。

 

 

大概是青江住在神社的第三年,宗三终于决定回家乡长住。长谷部的工作几经周折,终于也调动到了爱知。两个人在名古屋落脚不久,很快便发出了婚礼的请柬。邀请的下面印了一只残翅的蝴蝶,流畅的线条一看就是出自宗三的手笔。青江对着这一小片寓意算不上太好的意象皱了皱眉头,“嘛,毕竟是宗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珍重地把两封请柬收进了怀里。

而现在,他正低着头帮石切丸绑用来固定衣摆的腰带。毕竟是要出席婚礼,他们两个都选择了正装,穿起来也比平时的衣服要麻烦一些,好在青江在这三年里已经迅速熟悉了各式衣服的穿法,打结的手法利落干净,竟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青江?”

“怎么了……啊,笨蛋,还没穿好呢!”

他又一次被石切丸不由分说地按进了怀里。身体被搂紧的滋味并不坏,青江似乎也早就习惯了石切丸动不动就来这么一下,连象征性的挣扎都没有,反倒惬意地在对方的胸口蹭了蹭,伸出手臂回抱住了对方的腰。香薰过的衣料带着一点缥缈的香气,让他忍不住用力嗅了嗅。

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梳着自己的长发,接着,一个轻柔的吻便落在了发旋。“青江”,石切丸又在用他温暖的声线神情地念着他的名字。明明是听过无数遍的称呼,可偏偏从这个人嘴里念出来,就总是会让人感到几分隐隐的心疼。

青江眨了眨眼睛,像是看透了石切丸的不安一般,低声回了一句“我在呢”。这一声回答像是某种安定剂,让石切丸慢慢放松了肩颈处的力气。于是青江便又像灵巧的小动物一样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继续整理和服的衣摆。

 

“嘛,青江。穿和服去教堂婚礼是不是还是有点不合适?”

“瞎想什么呢,我们又不是那边的信徒。再说了,穿和服去的肯定不止我们,还有……”

    

还有接手了代代相传的茶店的少当家,长曾祢虎彻。

长羽织上的家纹实在是夺目,青江和石切丸刚到会场,一眼便发现了正在同旁人寒暄的长曾祢。虽说是抱养的,但他也的确是虎彻家的长子,萦绕在周身的气场很难不让人侧目。青江正打算拉着石切丸去打个招呼,便看见了不远处穿了一身白西装的蜂须贺。袖口处的金边亮得人眼疼。长发扎成了马尾,发带同样的明亮的金色,不知道的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才是今天的新郎官。

“蜂蜂!好久不见!”见到朋友的青江很快撇下了石切丸,小跑着穿过不太密的人群,一把抱住了正在偷偷观察着长曾祢的蜂须贺。

他们的确好久没见了。四个人里现在只有蜂须贺一个人还留在东京。青江不太清楚蜂须贺具体在做什么工作,只知道他每天都忙得要命,差点没能抽出时间来回老家参加宗三的婚礼。

“好久不见。”蜂须贺伸手拍了拍青江的背,眼睛却依然停在长曾祢的身上。蜂须贺和长曾祢的关系一直维持着十分微妙的平衡,却很少用这么锋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作为当事人的长曾祢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倒是青江很快察觉出蜂须贺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只好亲昵地晃了晃对方的胳膊,便又赶忙去找歌仙的身影。歌仙同样穿了和服,正同神父确认婚礼的流程。他在谈话的间隙冲着青江招了招手,便权当是打过招呼了。

青江有些委屈地跺了下脚,最后还是只能垂头丧气地重新走回了石切丸的身边。

 

这个支持同性婚礼的小教堂设计大胆而又圣洁,极佳的采光设计让墙壁的白色和金色的阳光自然的交融在一起。客人们在音乐声中慢慢落座,整齐摆放着的长椅看起来极具重量感,压住了过分明亮的空气。

青江还是第一次参加教堂婚礼。他依旧对一切新奇的体验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每一处的布置,并没有太多精力去照顾石切丸的情绪,甚至没有察觉到石切丸在什么时候握住了他的手。

而站在地毯尽头等着爱人出现的长谷部有些过分紧张了,额头甚至渗出了一点汗水。仙台出身的他没有太多亲属陪同,只能独自伸手松了松领口。下一秒,伴随着几声压低了声音的惊呼,他的蝴蝶终于登场了。

长谷部从没想过宗三会在最后换下了与自己身上这件款式相近的修身西装,重新选了一身材质极具轻盈感的婚纱。扎在发尾的头纱把淡粉的发色衬出了几分透明感。下摆是接近鱼尾裙的设计,把宗三原本便高挑的身形拉得更加纤细。领口开得大了一些,能够看得到突出的锁骨。一小片纹身也因此露在空气里,沉重的黑色与婚纱的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被小披风半遮起来的肩膀并不宽阔,从布料中伸出来的手臂同样骨骼分明,纤长的手指松松地握着捧花,另一只手的指尖握在自己哥哥的掌心里。

从宗三被江雪从孤儿院里接出来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光阴。小夜早已经过了做花童的年纪,却依旧选择了陪在宗三的身边,象征性地撒着花瓣。小夜的脸上同平日里一样缺乏生动的表情,眼睛却亮亮的。而江雪难得换下了常年穿在身上的袈裟,配合着气氛换了一身偏向于墨蓝色的西装。长发少见地束了起来,多少冲淡了一些难以挥去的清冷气。

长谷部终于没有余裕去操心宗三过分消瘦的身材了。他微笑着从江雪的掌心接过了宗三的手,指尖微凉的温度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剩下的三个朋友依旧习惯性地坐在一起。

蜂须贺依然死死盯着长曾祢的后脑勺,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歌仙正眼泪汪汪地把用手掌遮住鼻尖,轻声念了一句“小夜好可爱”。青江的目光落在了江雪的身上。同数珠丸相近而又不同的僧侣气息让他感到亲近与陌生。金色的眼睛怔怔地眨了眨,突然忍不住开始幻想数珠丸会不会用相近的理由牵起自己的手。这个猜想很快被理智打破,青江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委屈地往石切丸的肩膀上靠了过去。

只有完全不熟悉两位主角的的神官大人正极其认真地听着新人的誓词,从长谷部或者宗三口中念出的话语如同小木锤一般轻轻敲打着他的心脏。他感受着青江靠在自己身体上的重量,在浪漫而神圣的仪式里默默握紧了对方的指尖。石切丸对异国的宗教了解甚少,但人类有关爱情的祝福与期待大多是相通的。

想要永远陪伴在彼此的身边。

无论贫穷或富有。

无论疾病或健康。

 

交换的戒指承载着誓约的重量,深情相视之后的吻甜蜜而又温柔。鼓掌与欢呼的声音随着众人的祝福一同响起,眼泪最先从眼眶中掉出来的倒是与新人关系最远的石切丸。青江只能又心疼又好笑地帮他拭去泪水,却发现神官大人一旦感伤起来就没办法轻易地停下,滚烫的泪水源源不断,很快就把他随身携带的手帕沾湿了。

“石切?石切!”青江这才真的有些慌了神,伸手去晃对方宽厚的肩膀。对方焦急的模样反倒让石切丸哭得更凶了。他想要做出可靠的样子来让青江放心,但汹涌的情绪却丝毫没有让步。只好一边抽泣着,一边拉着对方的手用力地点点头,努力传递出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的事实。

“对不起,青江。我只是突然有一点……触景生情。”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青江回握住石切丸的手,低下头回避着对方被泪花蒙着的眼睛。话里的深意让石切丸更加心酸,却也始终没有办法真的对眼前的小家伙生气。他只能伸手摸了摸青江的头顶的发旋,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又何必说这样的话呢?你明明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怪你的。

 

最重要的仪式之后,宾客们纷纷起身,新人很快被其他好事的亲友们热情地围了起来。歌仙正搂着宗三的腰喋喋不休地嘱咐着一些什么,蜂须贺总算把视线从长曾祢的后背移开,正颇有兴致地研究着宗三脖颈间纯金色的项链。长谷部的同事们正揽着他的肩膀打趣,一向耿直的新郎官很快便红了脸。只有青江似乎置身事外,他还在不知所措地努力安抚石切丸的情绪,却又在最后不知不觉成为被安慰的一方。

还是长曾祢高声喊了句“该扔捧花了吧”,婚礼的流程才得以顺畅的进行下去。期待获得祝福的客人们很快聚集到了宗三身后。都在事业上升期的蜂须贺和歌仙自然没什么结婚的心思,识趣地往右边退了退。身材高挑的粉发美人挑起眉毛,有些无奈地看着兴致勃勃地众人,最终还是转过头,冲着长曾弥的方向了然地眨了下眼睛。于是,一小捧雪白的绣球花出乎意料地没有往宗三正后方的方向抛去,反倒歪歪地往并排站着的歌仙和蜂须贺的方向去了。歌仙的运动神经更好,喜好风雅的天性也让他舍不得让花狠狠摔到地上,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捧花。可在惊愕的众人的起哄声响起来之前,歌仙敏锐地感受到了宗三和长曾祢落在自己身上的、充满了埋怨气息的视线。他赶忙装出了没有接稳的模样,把“烫手”的捧花慌不迭地扔进了蜂须贺的怀里。

大作家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

接到捧花的蜂须贺脸色一会红一会白,最终还是不忍拂了宗三的兴致,不情不愿地握紧了花束。站在另一边的长曾祢赶忙歪过头去,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没办法真正被压下去。

 

 

这边的气氛热闹极了,另一边的石切丸也总算平静了下来。他难得任性地在青江的掌心蹭了蹭脑袋,终于恢复了往日里从容温雅的姿态。

“好啦,我已经没事啦。”石切丸拉着青江的手站了起来,两鬓的发丝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摇晃了几下,“你的朋友还在等着你的祝福呢,不过去看看他吗?”

青江顺着石切丸的意思点了点头,赶忙迈出脚步往宗三和长谷部的方向去了。留在原地的石切丸没有跟上去,只是弯着眼睛静默地看着青江稍稍远离了自己的背影。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未来,青江毕竟早已习惯了神社里的生活,并不会那么轻易的离开。至于对方飘飘荡荡的心思……想到这里,石切丸也只能空空地弯了弯自己的手指。总会等到那一天的,他想,他总会让青江真正地爱上自己。

 

宗三伸手同青江交换了一个亲密的拥抱,却没料到青江竟抱着自己的腰不肯撒手了。各自的生活忙碌起来之后,他已经很少能够抽出整块的时间和朋友们见面。念到这里,宗三也就爽快地无视了长谷部满是醋意的目光,笑着揉了揉青江的小脑袋。

“呐,小蝴蝶。”宗三的胸膛有些硌人,婚纱的布料却十分柔软。青江想着请柬上别有深意的纹样,把脑袋放在与那片刺青接近的位置上,用低到只有宗三才能听见的音量开了口,“不后悔吗?”

“不后悔。”宗三的声音同样很轻,语调轻柔地安抚着青江紧绷的神经,“毕竟是我自己把翅膀折断的呀。”

“为什么?”

“因为我爱他呀。”

 

宗三的回答没有丝毫的迟疑,这让青江忍不住在心底升起了几分羡慕。他们总是说青江的胆子是四个人里最大的,但在当事人眼里,或许最有勇气的人是宗三也不一定。

没有一丝迷茫的钟情是这么叫人钦羡,青江忍不住鼻子一酸。

 

那我呢?青江想。

 

仅仅想要留在那个人的身边,就可以称之为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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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流程被我最大程度的简化了。


磨磨唧唧地这才写到转折……字数确定要超过前两篇连载了

之后的时间线会拉得很快,内容差不多就是刀子、刀子、刀子和刀子吧(烟


长蜂这时候具体在闹什么别扭,估计要等到写长蜂连载的时候才会揭晓了w

以及,

狗粮真好吃  by歌仙兼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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