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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石青/现pa】心悦君兮(八)

心悦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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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风月友情向

石青中心

本章的歌仙和青江非常亲密,但这俩肯定是友情向没错的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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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丸口中的那个孩子,现在正低着头徒劳地看着地铁站的自动售票机。他还没有买票,又或者根本没办法买票。神社里的生活称得上衣食无忧,置办物品的时候也总是由石切丸陪着一起。习惯是这样可怕的东西,使得他在一时兴起的出走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带过钱包了,揣在怀里的智能手机也完全没有与任何银行卡连接。

笑面青江,29岁,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地活了七年多的事实。

嘛,这倒也不能全怪石切丸。青江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那个家伙占有欲是强了些,每次出门都非要跟在自己身边,但也从来没有限制过自己活动的自由。至于钱,嗯,怎么说,石切丸虽然管账,但对花在自己身上的金钱的确一直没什么切实的观念。青江毫无准备的第一次出逃计划很快以失败告终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为石切丸开脱。他有些气恼地叹了口气,却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数珠丸修行的佛寺离这里也不算远,徒步的话半个多小时也能到,青江思索了一小会,决定趁这个机会再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表哥。

他们这些年来的联系断断续续,每年的贺年状倒也没有断过。新年也的确近了,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应该也算不上失礼,或许还能顺便要点压岁钱。

 

 

哪怕是正值青年的青江,在没吃晚饭的情况下一路走到佛寺门口,也是累得够呛了。和时常敞开门的其他寺庙不同,数珠丸这边的大门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关着的。青江大口喘着气,一手扶着膝盖,另一只手敲响大门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先给哥哥打个电话才对。

啊,果然是和石切丸那家伙住久了的原因吧,怎么感觉整个人都快和现代社会脱节了。

青江正在心里吐槽着自己不知不觉间迟钝下去的神经,便有修行中的僧人来开门了。年纪偏大的和尚愣愣地看了一会因为长时间走动而浑身冒热气的青江,一小段沉默之后,才恍然大悟一般地叫了一声“青江少爷?”

“哎,是我。”青江直起身子,肚子已经饿得咕咕作响,“还有,能别叫我少爷嘛,怪难受的。”

“啊,真是失礼了。没想到您会突然来访,我这就去通知数珠丸大人。”

“等等等等一下……”青江赶忙抓住对方的衣袖,防止他下一秒就又要抬脚离开,“比起通知我哥,能不能先给我安排下晚饭。我要饿死了,真的。”

 

于是,数珠丸从藏经室里慢步走到食堂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正埋头往嘴里刨饭的弟弟。青江向来喜欢吃肉,但眼前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挑剔食物的寡淡了,各式蔬菜被他迅速地塞进嘴里,还没好好咀嚼便被咽下了肚子。

本该感人的兄弟会面被青江的吃相添上了几分滑稽的气氛。数珠丸皱了皱眉头,选择诚实地把疑惑问出了口,“石切丸那边是虐待你了吗?”。除却这个,他也的确是想不出会让青江大晚上的跑到自己这里的理由了。

“不是。”青江努力咽下米饭,看着数珠丸低垂的眼眸认真地开了口,“我只是,突然想要跑出来玩一下。”

一句话噎得数珠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了一句,“也的确是像你才能做出来的事。”

言下之意,青江能在神社安安分分地待了七年,才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

 

专心对付晚饭的青江看起来同少年时代没有什么分别。这么多年过去,他依旧是把心事全部藏在肚子里的性子。无论心里有多少委屈,青江的脸上也都是笑着的。初中时的青江从来没有和数珠丸讲过在学校里被欺凌的事情。如今,他也依旧不会和数珠丸提起自己心里弯弯绕绕的心思。

数珠丸也没有兴趣去做旁人的红线,他只是看着青江狼吞虎咽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叮嘱了一句“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洗完澡之后直接过去就好。”

“了解!”青江比了个OK的手势,等数珠丸转身走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房间一直没有被收走的事实。意外的发现让青江的心里莫名的酸涩,这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浇上了酱油的豆腐块看起来足够诱人,青江认真地夹了一小块,打算仔细地感受一番食材本来的风味。

味道朴实,调味平淡,绝对没办法称得上美味。只是和小时候吃到的一模一样而已。

柔软的豆腐在口中慢慢融化,青江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把猛然堆到眼角的泪花慢慢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要是有用来擤鼻涕的纸巾就好了。青江刚想到这里,一张洁白的纸巾便递到了自己的眼前。他大大方方地接过纸巾按到鼻尖上,正准备道谢,才发现有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哥……歌仙?”念出了一半的称呼拐了个弯,青江揉了揉眼睛,根本没办法接受歌仙就在自己眼前的现实。擤鼻涕的声音响亮极了,惹得原本一脸严肃的歌仙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没看错,就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近在写僧侣方面的题材,就在你哥这里叨扰了几天,后天就打算走了。倒是你,好几年没回家的人,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住宗三他哥那边不好吗?明明那边才是正经寺庙吧!”

“有小夜在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人好好静下心来写东西!”

“……您说的是。”

 

歌仙对小夜夸张的偏爱早就人尽皆知,这个回答实在是有理有据无法反驳。被完美说服的青江选择了沉默,用力地点点头之后,慢慢把最后一团米饭送进嘴里。用完晚饭,青江遵循着小时候的习惯,把一点油腥也不见的餐盘整齐地码放在餐盘里,接着端起瓷质的餐盘,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了过去。歌仙自然也跟着起了身。

拧开龙头,水柱哗啦啦地打在餐盘上。青江卷起袖子,开始认认真真地清洗盘子。讲究苦行的数珠丸是绝对不会在寺庙里通上热水管的,厨房里除却头顶的灯再无其他电器,连用来烧水的柴火都已经被先前使用厨房的僧侣整整齐齐地收好了。手指伸到冰凉的水槽里的瞬间,青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这边的建筑同石切丸那边的神社相比要陈旧很多、也单薄很多。一点寒风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歌仙赶忙解开系在身上的小披风,把那一片其实也没多少保暖功能的布料盖在了青江的身上。

青江一直是他们四个里个子最矮的,歌仙轻轻松松地把对方揽在怀里,沉默地陪着青江完成了清洗碗筷的工作。

最后一点水流旋转着流淌下去,青江伸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接着毫不客气地把冻得发麻的双手塞进了歌仙的怀里。不愧是常年练习剑道的大文豪,青江忍不住在对方结实的胸肌上捏了几下,换来的是歌仙满是警告意味的凝视。

“啊,不好意思。只是你这个手感真的和石切丸的有点像……”话说了一半,歌仙便沉着脸一把抓住了青江的胳膊。青江在神社的这几年净忙着奉神和谈恋爱,力气当然比不过歌仙,很快便败下阵来,“啊啊啊啊,疼疼疼疼,别捏了别捏了真的要断了!”

见青江识趣地认了怂,歌仙也便松了力气,却也没把青江揣在自己怀里的手拿出去。沾了水的小手沁得他胸口冰凉,两个人就这么在冬夜里亲密地靠在一起,就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小猫。虽然其中一只可能是橘的。

常年习武的人体温似乎都偏高,等青江的手慢慢缓过劲来,依然可以感受到歌仙胸膛暖洋洋的温度。这让他有些舍不得抽出手来,青江憋着嘴晃了晃身子,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了歌仙身上。习惯了安慰别人的作家自然地伸开手臂,再一次把对方抱在了怀里。

“呐,歌仙。”又一阵风吹进来,青江便接着往歌仙的臂弯里缩了缩,“什么都不要问,陪我喝一杯吧。”

“我并不觉得你哥这种过激派会允许我们在寺庙里喝酒……”

“少骗人了,你肯定偷着带酒过来了。”

 

歌仙的确偷着带了几瓶好酒过来。

新年将近,到处都是热闹极了的景象。人们忙着置办年货,商场里到处都是促销的信息,神社也在紧锣密鼓地做岁旦祭的准备。只有数珠丸的佛寺似乎永远都置身于尘世之外,清清冷冷的,嗅不到一点欢喜的气息。他们两个放轻了脚步,慢慢往歌仙临时借住的客房踱着步子,生怕吵到了永远都在修行中的僧侣。路过禅房的时候,青江还是没有耐住好奇心,伸出脑袋偷偷往里面看了看。数珠丸果然依然保持着多年来的习惯,在每一个夜晚独自礼佛坐禅。他端正地挺着脊背,长长的头发垂在地面上。清冷的月光抚上发丝的时候,青江依然会觉得数珠丸会透明到几乎消失在空气中。但他已经不会为此感到害怕了。常年离家的弟弟冲着数珠丸的方向轻轻地弯下腰,缓缓地行了一个无声的礼,便轻巧地转过身子,拉着歌仙继续往前走。

 “快走快走,”青江压低了嗓音在歌仙的耳边念了一句,“看样子他是没什么心思管我们了,今晚可以喝个痛快。”

回到屋子里,他们像是瞒着大人玩游戏的中学生一样从壁橱深处摸出了一瓶已经被喝了一半的清酒。不仅没有下酒菜,连杯子都不太够。歌仙只带了一只酒杯过来,他便把这只酒杯让给了朋友,自己拿了另一只完全不适合用来品酒的茶杯。

啧,一点都不风雅。

青江让歌仙什么都不要问,歌仙便什么都不问,只是沉默着帮他把空了的酒杯斟满。青江的酒量一向很好,这晚却醉得很快。两小杯清酒下肚,他便赖在歌仙的膝盖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突然回家的原因交代了出来。

歌仙无奈地皱起眉头,只能苦笑着帮青江整理好散得乱七八糟的长发,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帮他盖上厚毯子,生怕青江一不小心又着了凉。冬夜的气温极低,好在还有一点烈酒暖身子。

“那,你还回去吗?”

“回去呀,当然回去。”青江翻了个身,把下巴放在了歌仙肉感良好的大腿上,“我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哪里都去不了啦。”

“来我家不行吗?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不了。”青江眨了眨眼睛,成串的泪珠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硬生生地砸在了歌仙的衣袴上。一小片布料很快被洇湿,青江伸手攥紧了歌仙宽大的衣袖。他现在脑子里全是石切丸焦急地寻找自己的模样。他是如此熟悉对方,甚至可以完美地想象出神官大人表情中的每一个细节。当初是自己贪恋神社里温暖的气氛,也是自己选择了在对方无条件的包容里尽情地任性下去。如果要说救赎,石切丸的确是把他从无处可归的恐惧中拯救了出来。

只是这个归处太舒适了,舒适到让人无法自拔,也让人恐惧。

或许本来就不该在七年前留下。

“太迟了,歌仙,太迟了。我已经被他抓住了,哪里都去不了了。”

说完这句话,青江终于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微醺的醉意同近乎绝望的甜蜜让他泣不成声,只能在断断续续的哽咽里慢慢阖上了眼睛。

 

 

拿到每年定例的神谕之后,石切丸送走小狐丸,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推开食堂的门,过来打工的孩子们已经走了大半,其他在这里正式工作的同事大多都还在等他,唯独没有看见青江的影子。

仓库没有。

拜殿没有。

神社里大大小小建筑都找过了,全然没有一点青江的消息。

 

匆匆忙忙地往后面的小院子里赶过去,迎接石切丸的只有冬日里沁入心骨的寒冷。早晨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被褥还乱糟糟地放在地上,用来放脏衣服的篓子里还留着青江昨晚换下来的衣物。各种糟糕的猜测瞬间从脑海里蒸腾起来,乱了阵脚的石切丸这才想起还可以用手机联络。他慌慌张张地从袖子摸出自己款式陈旧的翻盖机,找到了青江留在里面的电话号码。

几声漫长的嘟声简直像是在宣判前的钟声,接通的声音响起的瞬间,石切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青江?你现在在哪里?”

电波的另一头是漫长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响起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啊,是石切丸先生吧。”

努力忍耐住追问的冲动,石切丸尽量保持着礼貌的措辞,“是,请问您是?”

“我是歌仙兼定,是青江的朋友,之前应该也和你见过几面,您应该还有印象吧。”

“是,请问青江他……”

问了一半的话被很快打断,同没剩下多少耐心的石切丸一样,这边的歌仙似乎也忍耐到了尽头,再开口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生气了,“青江很安全,具体的情况我想明天他会自己和你说。那么,再见。”

“等……”

 

说完话的歌仙没能给石切丸辩解的机会,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接着认命一样地开始帮青江换睡衣。借着酒精睡过去的家伙呼吸沉重,在感受到衣物被脱下的瞬间反射性地揽住了他的脖子。

喷在歌仙脸上的呼吸热热的。他听见了青江喃喃的梦呓。

“石切……”

 

石切丸。

这个温柔到可恶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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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石切……

歌仙:……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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