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压切宗】压切长谷部并不了解自己

连载没有坑,我只是受了点刺激先激情产一发压切宗。

感谢氧老师昨晚激情在线陪聊和超带劲的梗,给你比心心

因为是激情产出所以留了太多空白,大家看个梗就好。


压切宗

除了压切宗还是压切宗的小短篇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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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切长谷部是在到了黑田家之后才学会了照顾人。

 

那个冬天,纷纷扬扬下了一夜的大雪把黑田家的宅邸染成了纯净的白色。长谷部恪守着人类的作息,在每一个清晨准时醒过来。昨天晚上黑田大人又喝高了,把他恭恭敬敬地从刀架上取了下来,抱着自己对着一众食客谈了半天当年长政大人如何厚爱这把名刀的逸闻。传了几代的故事已经被添加上了很多杜撰的成分,但长谷部受了黑田历代当家的厚遇也是真的。被重新找回的长谷部之姓,极尽豪华奢美的金象嵌,华丽的刀拵,甚至专门用来存放他的房间,无一不彰显着他被爱护着的事实。

一番谈论结束,已然完全醉过去的黑田大人愣是不愿意把他收回去,竟抱着入了鞘的他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刀拵上染上了一点酒气,长谷部睡眼惺忪地看着主人的睡颜,大概猜得到对方完全清醒过来之后会多么自责。温暖的想象让长谷部忍不住温柔地笑了起来。身为付丧神的他没有实体,常人也看不见他。于是,他只能对着还在睡梦中的主人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接着,他慢慢穿过门窗,打算去庭院里看一看难得的雪景。

    

被天空依然阴着,空气里满是寒意,积雪丝毫没有融化的意思。满眼的白色让长谷部有些眼花,他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呆,才发现了一片雪白中的、小小的、蓝色的身影。

那是新来的小夜左文字。

孩童形态的付丧神正光着脚丫踩雪,风吹起了他袈裟的下摆。头发扎得高高的,深蓝色的发尾轻轻地晃动。长谷部很少看到小夜这样孩子气的形态。他和大部分的短刀都不太一样,极少言语,缺乏表情,总是喜欢一个人行动。旧主的怨恨仿佛诅咒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抬眼看人的时候都似乎有黑色的雾气在周身缠绕。过分阴郁的气质与刀工上的联系让他想起在织田家遇见过的左文字,也让他下意识地对小夜产生一些亲近感,却又不敢妄然接近对方。

毕竟他知道那会是一颗怎样沉重却敏感的心脏。

 

但今天的小夜似乎不太一样。

他难得露出了一些和孩童接近的气质,踩在雪地上的步伐里竟透出了几分无邪的天真来。付丧神对温度并不敏感,寒风刺骨与春风和煦在大部分时候对他们都没什么分别,正在雪地里玩耍的小夜想必也是如此。小脚丫轻快地按上雪地,甚至不可能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任何一丁点痕迹。但他依旧乐此不疲,徒劳而愉快地在偌大的庭院里来回跳动。

这本该是让人欣慰的场景,同样缺乏对温度的认知的长谷部却只能从中看见沁人心骨的寒凉来。

小夜应该很冷,长谷部想。赤裸的脚心同那些细碎的冰晶接触的时候,应该要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冷气才是。寒冷应该在这时从脚底一直窜上脊背,让他不禁抱紧了自己的臂膀才是。在漫天的洁白中独自玩耍的孩童应该是冷的,但他只是重复着跳动与奔跑的动作,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站在缘廊看着这幅光景的长谷部同样没有开口说话,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这场大雪掩埋了。

如果可以的话,长谷部真的想要从主人的房间里拿一床厚而软的毯子出来。他想要把眼前像孩子一样的付丧神裹在毛茸茸的毯子里,然后把他抱起来,让他双脚远离冰冷的积雪。小孩子大概会沉默地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应该要把他放进刚刚生好火的被炉里,让木炭燃烧的温度把冻得发麻的双脚烘暖,这样,整个身子也会慢慢暖和起来了。

 

这么想着,长谷部便也下意识地走进了雪里,想要把小夜抱到自己的怀里,问他冷不冷,再念叨几句在雪地里玩耍的危险。

察觉到气息的小夜警觉地停下了动作。他看不懂长谷部眼里多余的关心,只能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自己同他之间的距离。满是疑惑与警戒的目光轻易地把长谷部拉回了现实。他有些抱歉地冲着小夜笑了笑,接着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默默地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

大概是被主人的酒气传染了吧,他想。否则,他怎么会生出这样同人类如此接近的想法来。

风把落在树梢上的雪花卷了下来。飘扬下来的白色迅疾而猛烈,轻巧地穿过了他们两个的身体。

 

他最终还是没办法把小夜抱起来。

就像他没办法穿过时空,把那一年的宗三左文字揽进怀中。

 

 

织田家也曾迎接过这样的大雪。

那个时候还是乱世,织田信长的名声也正是响亮的时候。魔王的名号一出,不知道多少人会感受到忌惮与恐慌。信长就那样大大方方地享受着众人的臣服,然后摊开地图,打算把更多的势力收纳到自己的麾下。

他向来是以天下人自居的。那么,宗三左文字便是他用来证明身份的、最重要的物件之一。他还有很多类似的物件,纷繁的刀剑在织田家里来来往往,几乎每一把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刀,却只有宗三被强行加上了魔王的刻印,被信长随身携带,绝不会假手他人。

 

受到主人如此极致的偏爱,难道不是身为刀剑最大的幸福吗?

长谷部看着宗三单薄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体会到愤怒与无助。他那时候尚不理解宗三满心阴郁的来源,只知道自己被取了名字之后便被随意地放置在一边。既不能奔赴战场,更不能陪伴在主人的身侧。

雪大概是在下午的时候落下来的。第一片雪花刚刚落到庭院里,信长就开始喊冷了。他同属下们大笑着躲进屋子里接着商谈人类会关心的事情,宗三的本体自然也被请了进去。但付丧神无所谓这一点寒冷,宗三又是极其讨厌吵闹的性子,便留在了庭院里。

大雪似乎总有隔绝声响的作用,宗三在这难得的清净里伸出了纤细的双手,却只能看着它们旋转着穿过了自己苍白的手心。那时候的宗三尚未经历过大火烧身的痛苦,还是周身浅蓝的模样,却也消瘦得过分。水一样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发尾向着寒风行进的方向稍稍抬起。骨节突出的脚踝常年露在外面,让长谷部光是看着便感觉到寒冷。

沉默的宗三几乎要融化在纷飞的雪花里,但那时候的长谷部尚不会心疼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宗三落单的模样,积郁在心底许久的烦躁与嫉妒让他快步走到宗三身边,打算好好把对方不清不楚的态度问明白了。

 

为什么对信长大人的偏爱不屑一顾?

为什么明明名誉加身,却还总是这样一幅痛苦而悲伤的模样?

嘴角不是稍稍向下弯,就是露出嘲讽一般的微笑。总是低着头,看向主人的目光里是完全不掩饰的怨恨。

这样的……这样的家伙也算是一把刀吗?

 

可当他终于得到了向宗三搭话的机会,这些疑惑却全都问不出口了。

雪越下越大,很快在他们脚边积了薄薄的一层。风从远处降临,呼啸着穿过他们的身体,又接着往更远处去了。独自站立着的宗三看起来是那么瘦弱,那么不堪一击,仿佛被某种不知名的巨大力量裹挟着,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意义的抵抗。于是他只能笑,在悲伤的间隙极尽嘲讽之意地笑,以此显出自己还没有被这份力量完全消磨干净的挣扎。

彼时的长谷部并不知道那份力量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和宗三一样身为刀剑,同样只能被来自外界的力量推着向前走,从来无法切实地握住自己的命运,就像他们握不住任何实物一样。

他只是被意料之外的、浓重的寒凉之气惊住了。长谷部当然清楚自己不可能害怕这一点雪花的温度,这刺骨的寒冷只可能是宗三身上的。他本就能从宗三身上或多或少地感受到骨子里的凉意,却没想到真正站到他身边之后,这种凉意会沉重到几乎让他无法动弹,更无法问出任何问题来。

所有的嫉妒与愤怒似乎都被萦绕在宗三身周的寒意浇灭了。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些寒气大概与某种被人类命名为绝望的情感类似。在被完全浸染之前,他慌不迭地绕到了宗三的正对面,一把抓住了对方正徒劳地接着雪花的双手。

指尖处冰凉的温度没有让长谷部退缩,反倒让他更加用力地攥紧了手指。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脏颤动的原因,只是以一种不容拒绝地气势站在宗三面前。哽在喉间的话转了个弯,开口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其他的模样。

 

“在看什么?”

 

“雪。”

 

宗三似乎没有被长谷部蛮不讲理地气势吓到,又或者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不由分说的霸道,在听到提问之后,反倒有些爽快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嘲弄,这只能人长谷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

“雪?”

“哎,是雪。”宗三没有抽出自己的指尖。他或许天生便擅长忍耐痛苦,任由长谷部逐渐加重力量,也没有露出任何一点吃痛的模样来。纤细的嗓音一如往日,撩拨着对方紧绷的神经,“雪景总是难得的,压切。别看他们现在要把万物都掩埋了一样似的,过几日天放了晴,便很快就会消失了。”

“所以?”

 

“哈哈,所以?”宗三被长谷部一本正经地追问逗笑了,难得起了一点玩心,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才又慢悠悠地说了下,“所以,好羡慕雪呀。”

以纯白之姿降临在天地之间,极尽磅礴之后便是轻柔无声的消失。“不像刀剑,白白承了漫长的生命。明明是死物却生了执念,明明是物件却又得了灵体,辗转在人类和时间的手里,连一死都求不得。”

 

长谷部尚不能理解话里的深意,他只看得见宗三的单薄的肩膀和纤长的眉目。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使了手腕上的力量,硬生生地把宗三往自己的怀里带了一步,尚且稚嫩的紫色瞳仁里满是灼灼燃烧的占有欲。

容不下他人置喙的、浓烈的、带着狂气的占有欲。

同那个被惧为魔王的男人一模一样。

 

于是宗三的笑意里的嘲讽更加明显,他扬起眉毛,带着几分挑衅回应着长谷部热切的凝视。作为一振刀剑,那时候的长谷部还是太年轻了,任何一点情绪都没办法逃过经历过辗转与刻印之痛的宗三眼里,“压切,你打算做什么?”


看吧,连回答的话语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宗三,你很美。”

“哎,我知道。”

因为那个男人也曾经如此评价过。

 

 

他们在这之后共同度过了许多个夜晚,一同学会了在漫无止境的痛苦中获得快感。付丧神身上的伤口总是会很快愈合,这只能让长谷部更加疯狂地在宗三的身上留下更多的伤口,用最接近原始的方法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鲜红的血滴和印记让他们情绪高涨,攀上顶峰的时候好像能够真切地体会到生命的热度,又好像随时都会跌入冰冷的万丈深渊。

 

 

许多年过去,长谷部看着眼前正警戒着自己的小夜,才发觉哪怕他和宗三在身体上产生过更加亲密的交集,自己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他们在飞雪中交谈的下午。那时候的长谷部尚且来不及把痛楚加诸在宗三身上,却得以接近宗三深不见底的心沼。

 

如果他早一点学会温柔就好了。

长谷部终于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后悔。如果他能够在那个阴郁的下午给宗三一个足够温暖的拥抱,一切会不会都将变得不同。

 

这些厚重的积雪大概也很快就会化掉吧。想起宗三评价积雪的旧话,长谷部却依然没办法像宗三一样那么迫切地向死而生。他在黑田家里慢慢学会了为人处世上的成熟,却依旧同其他活了太久的刀剑不太一样。他们大多会在时间里慢慢看透人世的更迭,渐渐对大多数的事情都不再关心。可长谷部却学会了关心每一件细小的事情。他努力记住每一位同僚的性情与偏好,甚至能够说出小少爷的书学到了哪一页。

他是如此感激“活着”这一事实,认认真真地把身边的每一点碎片都收纳进了记忆之中。

 

他要好好把自己这些年来的际遇记住,然后带着这些慢慢厚重起来的记忆好好活下去才行。

活下去。

一直活到能够和宗三左文字重逢的时候。

然后把他在分别之后经历过的一切,都慢慢地讲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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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

织田给他倨傲狂气,

黑田教会他温柔与爱。

而压切长谷部对此毫无自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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