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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压切宗/现pa】折断蝶翅(四)

折断蝶翅   

同世界观的俱利歌现pa连载:《金瞳下的牡丹花》(已完结)


花鸟风月友情向

压切宗中心


超俗气展开预警!

请做好看三流言情小说的准备!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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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宗三相比,长谷部的身材并不高大。身高和他差不多,甚至肩膀在男性中也算不上十分宽阔。可手臂被握住的瞬间,宗三陡然察觉到了长谷部拥有着怎样一双有力而宽大的手掌。同自己纤瘦到骨节分明的手不同,长谷部的手更加有厚度,指节弯曲的地方略略有些粗糙,掌心带着稍稍偏高的温度。逐渐加重的力量透过这只手结实地传递到了宗三皮肤冰凉的手臂上,竟让在一瞬间感受到了莫名的安心。

而现在,长谷部在极其强硬地把宗三拉倒身后之后,便缓缓地松开了手。残余在宗三手臂上的温度却一直留着,轻柔且长久地环绕在那一节纤细的骨骼周围。

 

宗三穿了高跟的鞋子,他稍稍放低视线,首先看见的是长谷部头顶的发旋。煤灰色的短发修剪地干净利落,之前没有留意到的、洗发水的香气在这一刻变得明显。套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款式简单到不行,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却把露出来的一小截后颈的笔直坚硬的线条完美地衬托了出来。

他的背同样笔直,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宗三便没有看到过长谷部把脊背的力气完全卸下来过。如今,面对着不远处的不速之客,也许是处于本能一般的责任感与保护欲,长谷部的脊背比前些时候挺得更直,宗三觉得自己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截截脊椎逐一绷紧的模样。长谷部没有说话,他只是横着伸出了一只手臂,做出绝不让对方接近宗三的姿态。

而站在后面的宗三看不见长谷部的眼睛,只能隐约地猜想着那一双极漂亮的紫眸在这一刻渗出了多少决心与杀气。宗三想要说自己虽然瘦弱,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长谷部已经将自己的气势显露了大半,无声的背影已经把他瞬间坚定的决意表露无遗,倒让他有些难以开口了。

但是,或许。宗三轻轻眨了眨眼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刚刚被长谷部抓着的手臂。这种被人无条件护着的感觉,并不很坏。

 

宗三左文字向来不是面对挑衅者时会选择逃跑优先的理性主义者,他打小就经常受一些不必要的伤,身上总是带着多多少少的淤青。遇见歌仙他们几个之后,生活逐渐安定,打架的机会自然也少了很多。但万一遇上了什么事情,歌仙自然是能动手便绝不动口,蜂须贺和青江也极其喜欢抡拳头就上。他们大概在不畏惧意外和潜意识里追求刺激这两点上一直保持着强烈的共鸣,向来是不和对面分出胜负就绝不罢休。

鲜少几次同伙伴一起打群架的回忆从没有淡去。

而现在,宗三第一次被他人放在了“被保护”的位置,除却一些微妙的不甘心,更多的竟是酸涩。被这样珍视的感觉并不坏,甚至让人生出了几分小小的得意与感动来。

 

似乎是想要确认些什么,宗三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却发现长谷部极其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动作,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双眸子如同哑光质地的紫玻璃,里面还残余着一些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杀气。更多的担忧与紧张把这些杀气包裹了起来,让长谷部的目光在看向他时变得更加柔软

说出来的话依旧俗气,却也叫人升起摇摆不定的动容。。

“宗三,你赶紧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

 

只是,明明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扎眼的时候,异色的眸子在睫毛下忽闪。

为什么会觉得这种感觉似乎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在不知不觉中冲淡了宗三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听到长谷部的说辞之后,他稍稍歪了歪脑袋,一些单纯的疑惑从心底生出。

为什么连这句话,听起来都那么熟悉呢?

就好像……

 

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并不是在几天前,而是在更遥远一些的日子里。遥远到那些记忆早就模糊到几近消失,让人没有办法确认它原本的形状。

 

这些暧昧而恍惚的思绪,在剑拔弩张的当下本应是不太重要的事情。宗三本想要毫不在意地跨出一大步,像刚刚过去不久的高中时代那样活动一下手腕,毫不在意地嘲笑一番那些不自量力的挑衅者。可他却发现自己连迈出脚步都变得艰难,仿佛从记忆地深处了拉出了一个小却沉地盒子。常年封存而带来的灰尘在拉出盒子的瞬间飘洒起来,叫他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只能捧着一小块沉到可以把他钉在原地的重量,不知所措地看着长谷部的肩膀,怔怔地分辨着下一秒钟里,拳头相撞的钝响。

宗三知道那些以招惹事情为乐的混混们一定在说一些毫无新意的、贬斥自己的脏话,却没有精神去分辨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长谷部在对方话音落下之后发出了远出于他意料的嘲笑声,带着自己不曾见过的叛逆与不屑。

而相互驳斥的话语比拳头要轻许多,于是他们极其自然地打在了一起。同骂骂咧咧的对方不同,长谷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言辞,他只是一边躲避着对方的攻击,一边在有限的回击里护着一动不动的宗三。一心两用使得原本便极少参与到这种事情中的长谷部很快便陷入了劣势,原本扎实地立在地面上的双腿在略显慌忙的移动中被对方得了空,极其狼狈地倒了下去。

 

踩到那哪怕倒下也依旧笔直的脊背上的脚印实在是太碍眼了。

宗三恍惚着眯了眯眼睛,某个在遥远的午后,被其他孩子揍倒在地上的小男孩的身影终于在这一刻与眼前的长谷部交融起来。宗三来不及去分辨这些记忆究竟来自于哪里,他只知道长谷部不该是被这样亵渎的存在。于是他慌忙地抛下记忆中那个过分沉重的小铁盒,在对方的拳头就要也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狠狠地还了对方一脚。

 

那是宗三第一次在混乱的群架中产生逃离的念头。这样琐碎的成败胜负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模糊不清的保护欲笼着着他,他只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确认。

那么,得赶紧带长谷部离开这里才行。宗三这么想着,随即利落地蹲下身子准备先把长谷部扶起来。可主动放低高度的举动无疑也把他拉入了劣势,就在他思考着更好的逃脱方法的时候,一把极其熟悉的木剑从他的头顶穿过,轻巧地击倒了试图把自己也摔到地上的家伙。

 

紫色的短发在夜色里随风飘动,握着剑的手指上带着常年练习留下来的茧子。

“歌仙!?”

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宗三花太多时间惊讶了。念出了朋友的名字之后,他赶忙趁着这些空隙把长谷部捞了起来,慌不迭地把对方往自己家的方向带,而留在原地的歌仙极其帅气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这天晚上本是剑道部的庆功会,歌仙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脱下来的阵羽织。宽大的袖子随着挥手的动作落了下来,露出了肌肉结实的手臂。

“嘛,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受过专业训练的歌仙明显更具优势,更何况他是所有人里唯一拿了武器的。他有余地躲过那些毫无章法的拳头,接着用力把自己手上的木剑砸了出去,“不过既然遇见我了,也只能算你们倒霉了。”

 

 

而另一边,宗三只觉得长谷部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越来越沉,原本就有些不稳的步伐也逐渐沉重起来。宗三便一边努力把这个看起来身材并不十分壮实、体重却远算不上轻的家伙往自己的公寓拖,一边压抑住满心的求证欲,开口问他的伤势,“喂,长谷部你哪里伤着了?有没有哪里疼?”

长谷部依旧没有说话,不知是没有心情还是没有力气。他只是勉强跟着宗三,在逐渐模糊起来的意识与过度消耗的体力里慢慢把自己的体重一点点压倒宗三瘦削的肩膀上。裸露在空气中肩冰凉而又硌人,长谷部迷迷糊糊间还能感受到那些骨头的轮廓。他没有注意自己鼻青脸肿的现状,脑子里竟都是肌肤冰凉而坚硬的触感。

太瘦了。

他恍惚着想,宗三真的是太瘦了,应该看着他多吃一点东西才好。衣服也应该好好穿,明明还不是盛夏的时候,露肩衫什么的果然还是早了一些,要是冻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幸好路程并不远,他们总算勉强地抵达了小公寓。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蜂须贺被长谷部红肿的嘴角和鲜红的鼻血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宗三拦着,差不多真的要拿起手机报警了。没有心思去做太多的解释,宗三赶忙把长谷部放到沙发上,慌忙地检查起对方的伤势来。意识模糊地长谷部努力撑着肿起来的眼皮,以极其嘶哑的声音问了一句“宗三,你有好好吃饭吗”。几乎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漏出几点柔情,他用最后一点力气仔细分辨着宗三的骨架,接着累极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喂!长谷部!”

陡然失去意识这种事实在是叫人紧张,宗三甚至没有心情去吐槽长谷部没头没脑的问题。他不知所措试探着长谷部鼻息间的呼吸,慌乱地确认着身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掖在裤子里衬衣被宗三毫不在意地掀开,肌肉不甚明显的肚子敞快地露在灯光下,却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

还是处在局外的蜂须贺更冷静一些,他轻轻推开试图继续扒衣服的宗三,扶起了长谷部的脖颈。纤长的手指伸手摸了摸被压在煤灰色头发下的后脑勺,原本舒展着的眉毛迅速拧了起来。

“后脑勺肿了,情况或许不太好。”赶忙下了决断,蜂须贺一只手轻轻拍着宗三颤抖着的肩背,另一只手赶忙把刚刚放下的手机拿起来,打算赶紧叫救护车。

 

 

呼啸着的救护车载着昏过去的长谷部与宗三再次驶过那个巷口的时候,歌仙已经把几个对手全都揍跑了。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撸了撸袖子,收起木剑之后,决定先去蜂须贺那边蹭个夜宵。他的宿舍离这里实在是太远了,大晚上的回去显然不如在这边寄宿一晚。正当他慢悠悠地走到公寓楼下,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蜂须贺的短信便到了。

“宗三的小男朋友应该是伤着脑袋了,我们现在正陪宗三在医院里等他手术。走得太急忘了带钱包,你现在能先带张卡或者现金过来吗?”

兴许是今晚已经遭遇了一些不太日常的展开,歌仙并没有花太多时间惊讶。他伸手从帆布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确认了前些日子刚发了入学奖学金的储蓄卡还在,便赶忙伸手叫了出租车,往蜂须贺短信后面说的地址赶了过去。

正年轻的歌仙和绝大多数的文科生一样抠门,若不是事情紧急,他大概是绝不会坐出租的。哪怕是周末,深夜的道路也算得上通畅无阻,并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可医院是不分昼夜地热闹着的,小孩的哭声与老人的呻吟几乎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等歌仙穿过各式各样的人群,小跑着找到两个朋友的身影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

蜂须贺正陪着宗三坐在被刷得雪白的木椅上。宗三身上只有一点极轻的擦伤,他自己没有心思去处理,蜂须贺便也没有勉强他。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把宗三原本便没什么血色的肌肤衬得更加苍白。蜂须贺的个子比他矮一些,宗三有点吃力地弯着身子,把脑袋埋在了蜂须贺的颈窝上,累极了一样闭上了眼睛。

有点害怕吵醒宗三,歌仙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宗三似乎睡得很浅,又或者根本没有睡着。他迅速地察觉了歌仙的到来,努力扯起了一个极轻极淡的微笑。

 

“你来了?”

“嗯。来了。交费的地方在哪边?得先替你的小男朋友把钱付了才行。”

宗三眨了眨眼,没有去否认“小男朋友”四个字,也没有回答歌仙的问题。倒是蜂须贺先轻轻把宗三扶正,再利落地站起来,准备同歌仙一起去找一楼大厅的窗口。

“宗三,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当然没事啦,你们快去。”宗三的声音像来细而尖,说话也时不时带上些刻薄的锋利。而现在,他的声音软软的,似乎是被某些来自过去的力量牵扯着,又似乎是被眼下的展开吓着了,实在让另外两个人放心不下,迈出去的脚步也有些迟疑。宗三便在这个时候又开了口。此刻的他被太多思绪包裹着,这才想起了刚刚歌仙搭救自己时的场景,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了声“谢谢”。

“你我之间哪里还要道谢的,”歌仙弯下腰轻轻揉了揉宗三的脑袋,“我本来是担心你会被人骗了,才连夜往都内赶,哪知道出事的竟然不是你。”

 

长谷部的伤势让人放心不下,宗三的精神状态也绝算不上好。

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他们简单地嘱咐了宗三不要乱跑,便又把他一个人留在了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消毒水的气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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