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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压切宗/现pa】折断蝶翅(三)

折断蝶翅  

同世界观的俱利歌现pa连载:《金瞳下的牡丹花》(已完结)


花鸟风月友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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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感谢阅读~


突然有事,来不及修改啦。

这一章写得稍稍有些匆忙,不过明后天估计也没时间搞同人,所以先放出来了。这种意外大概也是写连载的乐趣之一,总之希望大家看得开心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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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长谷部,我不太想去看电影了,你送我回去吧。”

    

    

话里突如其来的厌倦的确出乎长谷部的意料。他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宗三低垂的眼眸,却想不出什么足以把对方留下来的话。他伸手接过店员递过来的奶茶,把满满一杯香甜塞进宗三的手里,然后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长谷部对课业极其认真,在与人相处这方面却一直没什么执念。就算他心里惋惜极了,却也没有半点的恼火。好在回去的路也要走一阵子,分别并不十分近在眼前。他选择无条件地尊重宗三的意愿,并不舍得扭转对方的心思。奶茶的香气烘烤着长谷部怅然若失的心情,但他的表情依然平淡温和。

   

在确认长谷部毫无意见地接受了这个安排之后,宗三的眉毛不可置信地扬起了一些。紧接着,一些难于启齿的失望缓缓地蒸腾起来。他本只是顺着性子随口那么一说,这位方才为止都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家伙,竟然丝毫没有觉得失望吗?

也是,仅仅一面之缘,又有什么好值得惋惜留恋的。


忙着扮演温柔随和的绅士,长谷部没能注意到宗三表情里细微的变化。同宗三一样,他也一直沉浸在自己擅自创造出来的情绪里,并没能仔细地看清楚对方。他们相处的时间毕竟还太短,明明不该是匆忙画上句尾的时候。可遇见宗三,就像是在气温逐渐回暖的春日里在花丛中遇见一只蝴蝶。蝶影能够落于指尖很难叫人不心生欢喜,但蝴蝶要是任性地飞走了,徒劳的挽留也没什么意义吧。

初见的时候多少也感觉到了,这个穿着打扮大胆而时髦的后辈,大概真是任性到了骨子里的。

这么想着,长谷部极其自然地侧过身子,维持着和宗三之间不远不近的距离,怀揣着各自飘飘忽忽的心思往宗三住的小公寓走了过去。距离算不上太近,但他们都没有动打车或者坐公共交通的心思。

夜色已经很深了,宗三更熟悉路,他一声不吭的闷头往前走,甚至为了抄近路选择了平时不太会走的小道,一双靴子蹬蹬作响。长谷部便极其配合的加快脚步,好让自己不被落下。

 

不太漫长的归途总是要走到头的。宗三的纤瘦的背影就在自己眼前,露在外面的肌肤在夜色中依然白皙,把长谷部的心悠悠地吊了起来。

僻静的小巷里光线更加昏暗,美人的倩影也因此变得更加暧昧模糊,长谷部这才真的觉得宗三就要在扇扇翅膀飞走了。他想要伸出手抓住他,却又觉得这样太过失礼。伸长的指尖只摸到了流动的风,指节稍稍弯曲,只能抓住毫无实感的空无一物。一些遥远的恐惧在这个时候重新爬进了他的身体,长谷部呼吸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加快。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迫使着,他在悠长到看不见尽头寂静中开了口。

 

细细的红线一旦被拉紧,便随时会在不讲道理的蛮力中绷断。

再不问就真的没机会了。

 

“宗三!”

长谷部在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焦急,连声音都不受控制地放大了许多。突兀的声线把在小道狭窄的夜色划出了一道口子。

“宗三。”

他又叫了一遍对方的名字,然后疾步向前,看着宗三略带惊诧的眸子,认真地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

 

“我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你。”

宗三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看着长谷部紧张的神情。长谷部并不知道让宗三生闷气的,那些弯弯绕绕的理由中,竟然还有一个“这家伙居然没有挽留自己”。路眼见着就要走完,本来就不太会体察他人心思的长谷部无视了宗三的沉默,自顾自地往下说去。

也许是太紧张了,长谷部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些颤抖。等他真的把疑惑问出口的时候,藤色的眼眸前瞬间氤氲起了一小片泪水。水汽让他看不清宗三疑惑的表情。暧昧的夜色拥抱着他,童年时期的回忆就像纸片一样在脑海中纷纷扬扬。

很多记忆都已经在成长中变得模糊,长谷部只能记得一些断断续续的光影,可仅仅这些光影,就足够让他魂牵梦萦,无论去到哪里,都难以真正的释怀。

 

记忆中那个满脸冷漠的,异色瞳仁的小姑娘就这样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同眼前宗三的面容缓缓地重合。

 

 

那是个极其可爱的小姑娘。

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长谷部刚刚被送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

 

粉色的头发被胡乱地扎起来,不听话碎发便随意地挣脱在发绳外面,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刚从草堆里爬出来的小狮子。嗯,的确是一只小狮子,并不是其他乖巧而无助的动物。虽然她的皮肤过分地苍白,消瘦的体态使得颧骨夸张地突出,可那一双异色的眸子却因此明亮得更加骇人。被激怒的时候,她总会毫不客气地给予反击,落下去的拳头利落又结实。五六岁的孩子在体型上还没有太多男女的差别,她虽然瘦,但个子比同龄人稍稍高那么一些,便更不把那些喜欢找茬的男孩子们放在眼里。小孩子打架比拼地纯粹是蛮力和胆量,这两样,她都有不输给其他孩子的自信。

 

长谷部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小姑娘在看着一些什么,却清楚她的眼睛里面从来没有装进过其他人。她也许十分渴望离开这里吧,毕竟那双眼睛里面似乎燃烧着灼灼的火焰,简直要把高高的墙壁盯出洞来。

异色瞳本就少见,再加上她天生冷淡且张狂的性子,其他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怕她,不愿意和她说话。比起讨好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同伴,他们大多更愿意去乞求老师的关注,或者在看着像领养人的大人过来的时候,一窝蜂地跑出来,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的可爱。

这里的孩子太多了,大人却太少,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够得到足够的关爱。

 

只有长谷部愿意和她玩。

长谷部一直是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孩子。他并不像那个小姑娘那样,把骨子里的叛逆不加保留地悉数表现出来。他从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隐忍与掩藏,把对其他孩子的不屑埋在了各式各样的敬语后面,却没办法不被她身上原始且纯粹的勇敢所吸引。

不到半天,长谷部便和那位不知姓名的小姑娘混熟了。习惯了出口伤人的小姑娘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讽刺他的话,但长谷部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的表情总是平淡的,超越年龄的成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大人。

异色的眼眸忽闪忽闪,小姑娘歪着脑袋不解地问出了口,“你总是来找我的话,其他的小朋友也就不会找你玩了。”

“我知道。”长谷部用力地点点头,伸出手抓住了对方瘦瘦的指节,鼓起勇气同那一双明亮且骇人的眼眸对视,“我不害怕。”

“为什么不害怕呢?”

“因为……”再怎么做出成熟的模样,长谷部也终究是个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并不害怕被孤立。单纯的吸引也许从来没有道理可言,长谷部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好继续攥紧了手指,犹豫着说了一句,“因为,因为你长得好看呀!”

你长得就像是书里的公主一样好看,那么,就让我像书里的王子一样保护你吧。

 

那么,王子就必须好好履行王子的职责才可以。

角色扮演的游戏让长谷部乐此不疲,天真的责任感让他在争执发生的时候,鼓起十二分的勇气站在小姑娘的面前,展开双臂,努力说出一些帅气的话来。

只可惜孩子之间的争执极少有道理可讲。

那一次,冲在前面的长谷部没有少挨拳头,小姑娘被他护着,嘴角却也夸张地肿了起来。她本想说,如果不是长谷部不会打架,尽帮倒忙,她本可以一个人更加轻松地赢得胜利。被大人训斥的时候,这个责任感过分强烈的家伙依旧死死拉着自己的手,故作潇洒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小姑娘也许在偷偷笑他傻,可长谷部是真的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住了,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后悔。劈头盖脸的训斥不知道持续了许久,等长谷部终于能够带着自己的小公主回寝室的时候,却被大人单独留下了。

他学着童话书里看到过的王子的做法,决定踮起脚尖在小公主的额头留下一个吻。小孩子不太懂得控制力度,湿哒哒的口水留在了小姑娘的眉间。她有些嫌弃地伸手去擦,在长谷部说出“等我回来”之后,却又甜甜地笑了起来。

狭长地眼型本显着几分与年纪不相符的傲气,可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却和大多数的孩子没有太多的差别,让她看起来天真而又纯粹,就像是故事书里最终收获到幸福的公主。意料之外的笑容把年幼王子的心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飘飘摇摇的,好像吃到了最甜的糖果。

那是长谷部第一次看到她笑,却也是最后一次。

 

长谷部并没能在那所孤儿院里停留太久的时间。

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到太多生活的辛酸,便被一位眉目和善的青年领走了。他不知所措地靠在青年的怀里,不可置信地听着青年说着要带自己回家的话。青年似乎已经订好了去仙台的机票,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哪怕找不到他的亲生父母,仙台那边也一定住着他的亲族,他短暂的流浪已经结束了,很快便会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家。

长谷部缓缓地眨了眨眼,他多年之后仍然记得自己在那时问出了一个怎样的问题。

他说,“不,我不要走。我的公主还留在这里。”

 

孩子的话在大人耳朵里实在是太轻了,青年也并没有富裕到可以轻轻松松地再负担起一个生命。他只是无声地抱起了长谷部,告诉他离别已经不可避免。

 

很多年过去了,长谷部已经不记得自己在离开的时候哭得有多惨,他甚至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哭。毕竟他是如此的幸运,在这之后真的在仙台遇见了自己的亲人,重新拥有了所有普通的孩子都会拥有的幸福。

而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却只会对自己笑的小姑娘,慢慢成为了印证他短暂苦难的象征,变得不再重要。那些匆匆掠过的日子在成长的岁月里渐渐模糊,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个过于真实的梦。

 

 

但那毕竟不是梦。

纵使记忆模糊,孩童时期便生发出的,最为纯粹的保护欲一直真实而又浓烈。这让长谷部死死地盯着宗三,仿佛是在害怕他也会突然消失。

粉色的头发,异色的眸子,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熟悉了,把他遗落在心房角落里情感悉数挖了出来。这些情感在这数日间迅速地发酵,似乎是在报复他多年来无情的遗忘一般,终于在这个荒唐的夜晚里撑满了他的心脏。

惋惜、愁苦、后悔,以及珍爱、无奈与后悔,浓烈的情感从长谷部盈着泪水的眸子里肆意地流淌进了空气中,把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分说的包裹了起来。

他们之间明明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宗三却被长谷部的气势吓住了,仿佛跌入了一个让人晕眩的怀抱里。长谷部是那么认真地看着自己,深情的目光几乎可以扼住他的气管,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被抛过来的问题却滑稽到叫他无语。

长谷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一些,问道,“宗三,你有妹妹或者姐姐吗?”

 

哈?

没头没脑的提问叫宗三更加疑惑,甚至有些愤怒。这个问题简直像是一个无厘头的嘲笑,可长谷部的神情实在是太认真了,反倒让宗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在期待着些什么,”宗三往前走了一步,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努力安慰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无措的前辈,“可是很抱歉,我只有两个平时不太联系的兄弟,除此以外,便没有其他家人了。”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长谷部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宽大的手掌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

缥缈的失落涌上心头,长谷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自己繁杂的思绪。

“没,没关系的。”宗三摇了摇头,长谷部的情绪实在是太过异常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好在小公寓便在不远处了,就此分别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尴尬的事情。

 

他正想说一些告别的话,却发现长谷部的表情突然阴沉了下去。方才为止的绅士风度瞬间不见了踪影,总是神色平淡的双眸瞬间变得凌厉,整个人在几秒钟之内变得锋芒毕露,仿佛一把刚刚出鞘的刀。他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宗三的手臂,一边把对方往自己身后送,一边迈出脚步,往宗三背后的方向跨出了一大步。

宗三疑惑地回过头,越过长谷部的肩头往前面看过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不觉间多了几个面色不太和善的青年。他眯起眼睛努力分辨着来者的面容,竟发现其中有个男孩是见过的。

那是他在之前旷日持久的、用来打发无聊生活的人类观察活动中,不小心招惹过的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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