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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俱利歌/现pa】金瞳下的牡丹花(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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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风月友情向

俱利歌中心

本章同时含有堀兼堀无差元素,以及少少量的压切宗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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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俱利捧着手里的蛋花汤,脸上依旧缺乏表情,心里却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原本以为可以在吃完饭之后好好和歌仙谈谈绘本的事情,但眼前事态的走向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切似乎都是从和泉守颤颤巍巍地从书包里掏出期中考的成绩单开始的。歌仙的表情在看到一整排被标红了的数字之后便开始急速的冷却,接着,那张薄薄的纸被歌仙猛地拍在了饭桌上,震得碗里的汤都差点撒了出来。

堀川忙不迭地开始给和泉守求情,但是这根本不能阻止祖爷爷拧着自己重孙子的耳朵开始唠叨的架势。和泉守刚捂着耳朵喊了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便被歌仙更加夸张的怒气给压制了回去。念来念去无非还是那些个“兼定家怎么就出了个你这样不上进的孩子”。文豪歌仙教训起孩子的时候竟和绝大多数的家长没有什么分别,开口闭口都是些全然不风雅的家常话。

歌仙本人似乎从没有注意到,两个孩子更关心他们这个年纪喜欢的小玩意,倒是只有俱利被歌仙身上这股这意外的生活气息惊到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

歌仙骂到这句的时候,俱利缓缓地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粒米,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了更多可爱的想象。他似乎都能看到委屈巴巴低着头挨骂的和泉守头上长出了一对耷拉着的长长的兔耳朵,正在旁边说好话的堀川大概该长一对尖尖的,小狼狗一样的耳朵吧。这样的想象让俱利的表情无意识地柔和起来,然后他歪着脑袋仔细看着歌仙的神情,开始认真地思考给歌仙添上一对怎样的动物耳朵才好。

歌仙的头发软蓬蓬的,看起来和某些猫类的毛发十分相似。俱利仔细地看着那几根呆毛翘起的弧度,努力按耐住自己伸手去摸的冲动。鼻梁挺拔,嘴唇薄且弧度锋利,脸颊稍稍宽阔,却让他看起来沉稳,多了几分长辈的架势。他的眼睛是宝石一样的蓝绿色,却在大部分时候散发着玉一样温润的光泽,生气的时候眼神会变得锋利些,笑起来的时候却又仿佛藏着一两点星光。

那他撒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俱利思考问题的方向在不知不觉间走歪了,他仗着自己局外人的身份专注地研究着歌仙的面容,甚至没有注意到和泉守和堀川已经被歌仙赶回小房间去做功课了。

    

“说吧,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俱利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直到歌仙伸手拍了拍的肩膀,他从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站了起来。

在26年的人生里从没有学会说漂亮话的俱利依旧不善言辞,他只能诚实地把心中所想逐字说出来。

“歌仙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同我合作的事情。”

“那么,理由呢?”歌仙依旧站着,没有像他之前习惯的那样在其他后辈前面悠然地坐下。俱利并不像那些他见过的年轻人那样,在开口请求自己的时候会低下头,甚至弯下腰,又或是带上一些精致的礼物。俱利只带了斜挎包里厚厚一叠自己创作的水彩画,然后笔直地站着,眨着明亮的金眼睛认真而诚恳地看着自己。

直到这个瞬间,歌仙才猛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在过去也见过这样的诚恳而骄傲的姿态。

是在哪里来着,歌仙想。他直到昨天从第一次见到俱利,那么,在这之前,他是在哪里,在什么时候遇见过同他姿态相近的年轻人吗?歌仙已经到了三十的后半,过去的记忆多少变得暧昧不清,短暂的思索并不能带来什么结果,但也足够让他确定。

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年轻人。

虽然不懂牡丹好的家伙果然还是使人不悦就是了。

 

就在歌仙打算用一句“我会同烛台切再商量一下”来做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的时候,便听到了客厅的门被陡然推开的声音。

青江一向是悠哉的,敲门的声音也一直不急不缓。蜂须贺性子急一些,敲门的节奏也快而猛。而这样自我中心到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推门而入的,除了宗三左文字绝对不会再有其他人了。于是歌仙头也不回便猜到来客是哪位,在对方开口之前便无奈地念了句“大晚上的你也不嫌麻烦。”

“我当然不嫌麻烦!”宗三疾步走过来,把俱利拉倒一边,捏着他纹着俱利伽罗龙的胳膊转过头来对着歌仙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留我们家俱利吃饭是要干什么呢……”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叫歌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

好吧,他承认自己在今早的时候是有些打人的冲动,可那也仅仅只是冲动而已,怎么可能会像年轻时候那样生气起来能动手就绝不动口。

比起这个让人心累的猜测,歌仙却更在意那个亲密的称呼。俱利是长谷部的侄子,宗三一句轻飘飘的“我们家俱利”,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身份自然地放到了长谷部那边,顺带还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歌仙当然清楚宗三早就同长谷部结婚了,只是在他的心境变得摇摆不定的现在,任何一点小小的细节都能让他不安起来。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又觉得任何反驳都没什么意思。只好径直走到椅子边坐下,看着一桌残羹淡淡地开了口。

 

“怎么,你真以为我会动手?”

“哎?”宗三这才发现歌仙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更惊讶上午的那一场谈话之后,歌仙竟然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对俱利的好感。惊讶过后,宗三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点头,然后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义上的动手…如果要表达地更严谨一点的话,不如说……”,宗三在这里又停顿了一下,他意有所指地扬了扬眉毛,嘴角的弧度也没来得及收回去,“出手?”

这下换成歌仙和俱利两个人搞不清楚状况了。向来不会在友人面前收敛情绪的歌仙直接回了一个毫不客气的“哈?”。俱利更迟钝一些,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完全没听明白宗三话里的意思。

这场面实在是太有趣了,如果可以的话宗三真的想再多玩一会。不过,家里的那位操心命现在大概已经担心地要爆炸了。宗三只好恋恋不舍地在歌仙的脑袋上揉了揉,故作娇气地开了口,“好啦好啦,不生气。这次权当是也给我个面子,再给俱利一次机会怎么样?”

“怎么,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歌仙不耐烦地抓住宗三的手腕,意图阻止对方继续揉毛的企图,“你让他把画留下,我今晚会再看看的。”

话音刚落,宗三就像怕歌仙突然反悔一样,转身拿起俱利的斜挎包就塞到了歌仙的怀里,“来来来,慢慢看慢慢看。那我先带俱利回去啦,时间也不早了,不打扰你休息。”

 

一番风风火火,俱利被宗三推着后背,依旧冷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既然都是熟人,一整天下来也的确累了,歌仙也便没有起身去送。他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小会,还是打算站起来先把碗筷都收拾好。他熟练地把浴衣的袖子绑起来,一股脑地把瓷碟碗筷悉数放进水槽里。清洗油渍的感觉让歌仙感到心情舒畅,他一边哼着歌,一边想着寄宿学校难得放假了,明天最好还是放两个孩子出去玩一玩。

至于那个旧旧的斜挎包里的油画,还是今晚就先开始看吧。疲惫的夜晚总是容易叫人放下心防,此刻的歌仙并不打算否认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他十分好奇俱利其他的画作,沉静许久的心久违地多了点雀跃。

上一次如此期待去拆开一个物件是什么时候呢?

歌仙把洗干净的碗碟码放好,看着碗边上精致的花纹出了神。

他早该是个沉稳又风雅的文士,为什么总是在大俱利伽罗的面前变得任性又孩子气呢?

 

 

歌仙把桌子收拾好的时候夜幕已经很深。隔壁房间里的两个孩子在打电动,和泉守和堀川的声音时不时传过来。少年的声音爽朗又愉快,歌仙并不觉得吵闹,反倒觉得家里因此多了点人气儿。他就着少年欢快的背景音拉开了那个旧旧的斜挎包的拉链,把那沓厚厚的画纸拿了出来。

拧开老式台灯的时候,可以听见一声轻轻的脆响。然后,淡黄色的光芒倾落在留着木纹的桌面上,隔绝了窗外浓重的夜色。有些画纸已经很旧了,纸边微微翘着,甚至有些发黄。有的却还很新,仔细嗅嗅似乎还能闻到一点颜料的味道。约莫是俱利把自己各个时期的画作都带过来了。歌仙没想到对方能如此不加掩饰地把自己这些年曲折的成长以如此简单的形式和盘托出,心里莫名地有点酸涩。从烛台切的的话里,他大概也能猜测到俱利窘迫的生活境遇,这个一眼望去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气的青年,笔触却一直是柔软而温暖的。歌仙不太懂画,却也看得出倾注在色彩里的柔情。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摸画纸里形形色色的小动物,表情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和俱利的画一样柔和。

俱利似乎是专门画动物的,一张张看下去,歌仙简直怀疑俱利是在动物园里租的房子。好在俱利并不喜欢写实,那些动物大多显得圆滚滚的,看起来毛发柔软,眼睛又极其明亮。倒数第二张画里的是一只短脖子的长颈鹿,它正扬起头努力去够高处的树叶,一双小短腿简直要腾空而起。歌仙一边抿着带笑的嘴角一边往后看,宝石一样的眸子里又一次被惊诧填满。

 

那是这些画里唯一的一张素描。

与那些色彩柔软的水彩不同,这张画里只有线条清晰而硬朗的黑白色。画里也见不到什么可爱的动物,歌仙只看到了一个站在领奖台后面,扬着审视的目光高傲地凝视着观众的少年。

画中少年的气质让歌仙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但这个世界上又的确没有任何人会比歌仙更熟悉他。

那是少年间的自己。彼时的歌仙第一次收获到了来自前辈们的肯定,拿到了某个极具分量的新人奖。少年间的歌仙仗着满腔的热血与才华,眼睛里除了自己几乎放不下任何东西,脊背永远都挺得笔直,连看向评审的目光里盈满了傲气。

歌仙已经快记不清当年的情状了,却又在俱利的笔下同少年间棱角分明的自己不期而遇。

歌仙并不能确定这幅画是俱利照着旧年间的新闻照片临摹的,还是是凭着对自己的印象画出来的。他真的记不清当年的场景了,那些日子似乎早就在岁月的流淌中被冲洗干净,差点连暧昧的轮廓都没留下来。

而现在,旧日里的记忆踩着俱利的画笔猛然追到了自己的眼前。这一切是如此突然,歌仙捏着画纸的手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算什么?

这究竟算什么呢?

那家伙究竟是嚣张到了怎样的程度,竟胆敢把这样一幅画堂堂正正地交给自己,却又处心积虑地把它放在了最后一张。这样的安排让歌仙感到了莫名的恐惧,却又在不断加速的心跳中感受到了某种久违的兴奋。画中少年的眼神永远是高傲的,他带着这样一沉不变的高傲穿过触感粗糙的画纸安静地凝视着歌仙,似乎随时会说出一些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质问。这种纯粹的审视使得歌仙想要扭过头去,却又被某些不知名的力量吸引着,不忍心移开自己的目光。

 

而此刻,俱利正躺在长谷部家的沙发上,拿着已经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刷着新闻。那些被精心编辑过的文字或者图片并没有钻进他的脑海里。屏幕里的冷光打在他的脸上,俱利下意识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忐忑地等着一个不知道会不会降临的联络。

在默许宗三交出斜挎包的那一刻,他便下了一个此生最勇敢的赌注。可就在这之前,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就是赌了什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是一个书迷对作家的期待?

烛台切的煞费苦心的推荐终于让他跃过了那些逐渐沉静下去的文字,真正见到了活生生的歌仙本人。等他第一次看见推开屋门,穿过零落的牡丹花,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歌仙的时候,才模糊地感受到了这个赌注的实质。常年浸泡在文字里的人似乎带着些若有似无的香气,引得他在每一个放空的瞬间都会记起对方宝石一样的眼睛。

而现在,感受着心房跳动的声响,俱利终于明白了他究竟赌了什么。

 

 

光芒清冷的月亮一点点升上了天空,歌仙最终还是把最后一张画纸翻了过去。他本以为画纸的背面只会是空白,能让他稍稍与少年间的自己拉开一点距离,却发现那个嚣张的小子竟在背面上提了字。


“君本傲骨,何必耽于花草?”


几个字写得笔锋凌厉,简直是把画中少年眼里的质问直白地说出了口,惹得歌仙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呼吸再一次凌乱起来。

只要将目光稍稍下移,就能看到一串写得极轻的数字,仔细分辨起来,大概是对方留下的电话号码。

歌仙终于还是扶着额头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大俱利伽罗似乎真的是他人生里无法逃离的变数,注定要像火药一样给他开出一条封闭了许久的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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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个转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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