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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烛鹤】生日礼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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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连载以烛鹤为中心

ooc预警:是不那么帅气的烛台切和不那么轻盈的鹤。


在其他CP的场合里打了那么多酱油的烛鹤终于要有自己的故事了!

虽然看过前文的小伙伴应该都知道,但姑且还是再说一下:这个现pa基本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和各种带孩子,如果要阅读请做好心理准备。

有关于出版图书方面的工作内容,虽然我有查资料,但果然还是没什么信心,如果有从事相关工作的小伙伴发现了常识性的硬伤,还请一定要在评论区毫不留情地鞭挞我,我会尽力修改的。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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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烛台切光忠先生的第三十一个生日,还有三天的时间。

只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庆祝的心思。


出版社的空气几乎从来都没有松快的时候。同事们都在埋头处理文稿或者打电话,乱七八糟的样刊和纸张堆在每个人的办公桌上,编辑们的脸上都透着紧张和疲惫,咖啡的味道常年弥散在办公室里。

在这里,唯一看起来悠闲自在的人,是自己眼前这位眼睛明亮的鹤丸国永先生。鹤丸一向是坚定的自由职业者,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过来应聘了实习编辑的工作。人事一翻简历就知道这是董事家的公子,再三犹豫还是录用了他。消息传过来之后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手这块烫手山芋,带实习生的工作最后还是只能落到脾气最好的烛台切身上。

这位实习生说是比自己还年长三岁,但看起来简直和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什么区别。手指的线条流畅干净,脸上也完全不见岁月的痕迹,再加上那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西装,真不愧是五条家里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小少爷,舍得穿这么不耐脏的衣服来出版社工作。

而在莺丸病倒之后,作为备前家实质上的家主不停地操心劳碌着的烛台切光忠先生,简直要被衬出几分人到中年的沧桑来。

不不不,不可能的。想到这里,烛台切赶忙转头看向自己常年放在办公桌上的小镜子,仔细检查着自己皮肤的状态。昨晚下班之后他先是在医院和物吉续签了雇佣合同,回到家之后还得帮谦信做幼儿园的作业,一番折腾又导致他没能得到充足的睡眠。挂在眼睑下方的黑眼圈正无言地诉说着他的疲惫。明明已经擦过润肤霜,脸颊处的肌肤却好像微妙地显出了一点干燥。

年龄危机的警钟瞬间在烛台切的脑海中高鸣,他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赶忙小心翼翼地把发丝拨回到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吗?”鹤丸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烛台切千变万化的表情。

“不,什么都没有。”烛台切回答地果断而迅速。他干咳了两声,迅速把自己调整回营业状态,“麻烦您先把这些资料拿过去复印成八份,下午开会的时候要用。”

说着使唤人的话,却用上了尊称。大概是因为鹤丸身兼实习生和董事家的公子两种身份的缘故。还好鹤丸并不是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个性,他开开心心地接过烛台切花了快一个星期才做好的报告材料,哼着小调往靠墙摆着的复印机走了过去。

拿在手里的小册子里满是歌仙兼定这些年取得的各种实绩。这次的新书虽然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童话风格,但歌仙这两年的名气已经响得不能再响,按理说完全可以大胆地多印一些。可从前几天主编透露出的口风来看,上边似乎还是打算走保守的路线,打算先印个两万册试试看。

两万册!?开什么玩笑?

做了歌仙这么多年的责任编辑,烛台切简直觉得这个数字是在侮辱自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算使出浑身解数在下午的会议里说服那些脑袋顽固的高层。噼噼啪啪的打字声和或高或低的通话声萦绕在耳边,烛台切揉了揉自己发涨的脑袋,正准备去确认一下邮箱,那边鹤丸就拿着刚刚复印好的材料跑回来了。


刚刚印好的纸张上还带着一点温度,指腹按上去的时候让人觉得暖暖的。烛台切伸手接过来,大致地翻阅检查了一下,确认没什么问题的之后,又陷入了新的苦恼——看起来浑身干劲地鹤丸还站在自己身后,可他却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安排实习生做的事情。

烛台切看着电脑壁纸上的全家福思索了一会,正准备让鹤丸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便听到了对方一声轻而短促“啊”,好像是突然有了什么新奇的发现。

“怎么了?”烛台切心细,当然捕捉得到对方情绪上的变化,慢慢回过头问了一句。

烛台切比鹤丸高出一截,但此刻他坐在办公椅上,要认真观察表情的话,需要稍稍抬起头让视线往上走。于是,比起鹤丸的神情,他先看见了对方线条分明的锁骨。这不能怪烛台切心猿意马,鹤丸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的,衬衫上面几颗扣子也没有好好系上,大概任谁都会被他过分纤瘦的身材吸引住视线。目光再稍稍往上走,可以看到纤长的脖颈和瘦削的下颚,甚至还可以看到一点点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

兴许是因为这几天过得太疲惫了,烛台切的思绪差点顺着这一片白皙的肌肤跑远了。他赶忙撇过眼睛,看向手边喝了一半的速溶咖啡。

“你是备前家的?”鹤丸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毫不在意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亮晶晶的金眸看着电脑屏幕里那张明显已经有点年代的照片。画面正中间的是已经不在人世的备前前任家主,是鹤丸曾经在自己家里的相册里见过的面孔。再仔细找一找的话,就可以看见右下角大大方方地看着镜头的、深蓝发色的小男孩,那大概就是孩童时代的烛台切。

“是。”烛台切回答地倒也爽快,却完全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

“烛台切光忠……”鹤丸轻声念着他的名字,应该是觉得这几个音节有点意外的熟悉感。年长的实习生赶忙往前探出身子,更加仔细地打量起烛台切的桌面壁纸。他的双手向前,分别绕过办公椅的两侧,撑在了办公桌的边缘上。隔着椅背,鹤丸自然地把烛台切包围了起来。陡然拉近的距离让人感到不适,淡淡的香水味趁机混进了烛台切的鼻息,害得他十分不帅气地绷紧了后背,只觉得脑袋涨得更厉害了。

可让他头疼的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一点,下一秒,鹤丸音量不小的惊叹就响在了自己耳边,“啊啊啊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向我求婚的男孩子!!”

原本吵吵闹闹的办公室陡然静默了两秒。烛台切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几个同事努力憋笑的声音。

而被杀了个猝不及防的烛台切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才想起过去总是被莺丸拿来打趣自己的求婚事件。谁能料得到莺丸嘴里那个五条家的小子就是这个一看就和自己个性不合的鹤丸国永呢?快要被工作与家庭的重压折腾到极限的烛台切显然没有什么追忆童年的闲情逸致,他不解地回过头与鹤丸对视,却发现对方满脸天真的无辜,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做了多么失礼的事情。


所以说这种没正经上过班的大少爷就是不靠谱!


我们的烛台切先生一直温和有礼,风度翩翩,肯定是不会和实习生发脾气的。他无视着办公室里微妙的空气,捏着自己的眉心,冲着鹤丸摆了摆手,“现在没什么其他事情,你先去休息吧。”

鹤丸这才看出烛台切没能爆发出来的不快,正准备开口道歉,却发现对方在说完话之后就转过身去处理邮件了,没有一点继续听自己说话的意思。

“抱歉呐,光……烛台切先生。”到了嘴边的昵称还是被他咽了回去,鹤丸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继续打扰自己的“师父”肯定只能自讨没趣,他决定先去摆满了藏书的展览室转转。


无言的僵持竟就这么持续了大半天。


鹤丸今天第二次和烛台切说上话,还得等他下午和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开完会。兴致高昂的实习生本来是想跟进去旁听的,反正那些高层肯定也愿意给自己这一点面子,无奈烛台切周身的气压实在是太低,简直就像是一颗随时停留在爆炸边缘的定时炸弹,怎么也不像是欢迎自己的模样。鹤丸只能不声不响地跟在烛台切的身后,看着他如临大敌一般地捧着好几沓厚厚的材料走在通向会议室的楼梯上。

被仔细打理过的深色碎发挠着他的后颈,白色的衬衫领子上没有一星一点的污渍。穿在身上的制服西装有点旧了,料子也算不上太好,却被打理一丝不苟,几乎看不出任何褶皱。从西装下摆慢慢往下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和被擦得锃亮的皮鞋。眼下的皮肤透露着每个同僚都看得出疲态,烛台切依旧把自己收拾地干净利落,与鹤丸相近的金色眸子里依然透着终年不变的严谨与坚定。

鹤丸跟着他走到会议室门口,还没等差不多同时过来的社长和自己打招呼,便停下了脚步。他压低了嗓子,在烛台切身后喊了一声加油,便转动脚尖,轻盈地迈出了往回走的脚步。等烛台切不解地回过头,就只能看到鹤丸往回走的背影了。

“鹤丸先生。您这是去哪儿?”

“哎?”抬起一半的左脚迟疑着落回地上,鹤丸有些惊讶地回过头,看到的是烛台切平和中略带责怪的神情。

“您是我的实习生吧,基本的记录工作还是可以胜任的吧。”

“当然可以!”

铆足了力气要给歌仙的新书争取更多首印量,烛台切很快重新集中起精神。他转过身,恭恭敬敬地对着迎面走来的社长弯下腰,熟练地扬起自己烂熟于心的微笑,“社长,好久不见。”


一场会议开得冗长而又无聊。

负责做出最后决断的人往往需要表现出足够的余裕,而职位最低的编辑先生则需要付出足够多的准备与口舌,展现出自己最大的诚意。鹤丸坐在长桌的最尾端,双手撑着脑袋,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诧异,好奇地看着正站在PPT前面滔滔不绝的烛台切。

鹤丸这些年花了太多的时间在旅行上,也算是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类。而他看到烛台切的瞬间,便从这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勉强。明明面容上的倦态已经浓到无法隐藏,脊背却始终挺得笔直,不见一分一秒的松懈。办公桌上储备着分量充足的速溶黑咖啡,一看就能猜想到这人大概常年都靠咖啡因吊着精神。这样一个过分拼命的年轻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或者心疼的情绪,但眼前的这个家伙,却又好像强大到完全不需要旁人的恻隐之心。

细致的数据和条理清晰的图表一看就是花了许多工夫才准备出来的,带着磁性的男低音语速适中,就连鹤丸这样不太明白行情的门外汉,也忍不住有些入迷一般地,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子。展示结束的时候,鹤丸甚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开灯这种琐事是交给自己负责的。


准备得这样完美,本应该拿到最好的结果的。


等同事们走得七七八八,烛台切依旧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邮箱里被发过来的最后通知发呆。也许是碍于自己实习生的身份,鹤丸也没有先他一步离开,坐在烛台切身边的空位置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手机。

夕阳的余晖已经所剩无几,照进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有限,可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开灯,只好任由黑暗一点点把整个空间蚕食入腹。人类在高强度的精神集中之后很容易感受到困倦,如果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的话,还会感受到更加无助的失望。

电脑屏幕的光芒幽幽地打在烛台切的脸上。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抄在胸前,终于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开口说出了收到邮件之后的第一句话。

“三万册。”

“嗯?”鹤丸在听到声音之后敏捷地抬起头,迅速追问道,“什么三万册?”

“上面最后的决定。”烛台切的眼睛死死地锁在邮件结尾处的数字上,英俊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比预想的多了一万册,不是也挺好的吗?”话更说出口,鹤丸就有点后悔了。他不太明白出版业界的规矩,但烛台切显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你说的也对。”应该是累极了,编辑先生低落的情绪没有任何的起伏。他干脆地肯定了鹤丸的说辞,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合作了这么多年,几乎是由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歌仙兼定,那个刚刚又斩下一座大奖的歌仙兼定,在社长的眼里居然也只是个不值得为之做出哪怕任何一点点冒险的作家。

这的确不甚合理,却也不是这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文艺类的图书本来就不如流行文学卖得好,更何况歌仙这次写的是之前从没有尝试过的童话题材。某种意义上来说,三万册的首印量已经是个很给面子的结果。

可哪怕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烛台切毕竟也是备前家出来的孩子,倨傲的心性多少还留着一些。这个小气的数字在他眼里基本等同于对自己多年付出的无视,甚至接近于践踏。来自各方面的沉重压力让烛台切轻易地钻进了牛角尖,露在额发外的左眼里满是黯淡的阴霾。就算是一向擅长伪装的他,如今也没办法做出释然而轻松的模样来了。

右手的手指慢慢向里收,最终握成了一个紧紧的拳头。烛台切慢慢举起这个拳头,正准备把它狠狠砸向桌面,却被意料之外的力量阻止了。

鹤丸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用自己的手掌灵巧地包裹住了烛台切终于具现出实体的情绪。他抓着那个积攒了无数疲惫与无奈的拳头,强迫着烛台切一点点把手臂放回了原位。

“你太累了。”鹤丸低着头,带着少见的认真与烛台切四目相对。弥散在办公室的黑暗让浑身雪白的他看起来分外显眼,“你只是太累了,至少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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