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压切宗】孩子长大了 /现pa

主要内容是压切宗带孩子(不动),同时包含着药不动一期三日

全篇家长里短、鸡毛蒜皮


现paro,全员男性

压切宗和一期三日是同性夫妻的设定

人物ooc、ooc、ooc,真的ooc!


我向苍天发誓我只是想写个3000来字的短打,鬼知道最后为什么字数飙升涨到了7400多


啊,我终于圆满了让压切宗带孩子的愿望!

总之,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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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在收拾行李,宗三便抱着手臂靠在敞开的木门上看着他的背影。

还是那头毛毛糙糙的紫色头发,但是长度比初见的时候要长出许多,几乎要拖到大腿下面。个子也长高了不少,18岁的男孩子似乎还有机会再窜一窜,但宗三已经不希望不动再接着窜个子了。在这样下去,不动的身高很快就会超过长谷部,高过自己的头顶的日子大概也很快就会到了。

窗户关得紧紧的。外面正在下雨。

打在玻璃上的雨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宗三有一点期望明早会放晴,又有一点想要这雨再多下一些时候。

“车票都放好了吗?证件什么都好好清点一下不要忘记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啦,宗三。”

领养的孩子也是孩子,但宗三和长谷部都不太喜欢被称呼为爸爸或者叔叔,干脆让不动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一晃这么多年,不动从乖巧的小孩变成叛逆的不良少年,又慢慢长成了一个独立又靠谱的预备役大学生,唯独对他们两个的称呼一直没有变过。

长谷部正在厨房里做饭。伴随着炝锅的声音,葱姜的香气多多少少也传了过来。这么多年了,宗三和长谷部做饭的手艺都没有太大的长进。宗三从来就不喜欢下厨房,做的饭也只是勉强能吃的程度。长谷部稍稍好一点,但味道是万年如一的平淡乏味,再亲密的人吃久了也会觉得腻。

不动读的高中是寄宿制的,平时也不怎么回家。长谷部升职之后他们的手头也宽裕了不少,小两口便经常选择出去吃点小馆子。所以,他们这个小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响起做饭的声音了。

但是今晚不一样。

明天不动就要正式出发了。他不是像平常那样回高中去,差不多两星期之后就会回来。他这次要上京了。爱知县到东京都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大概除了寒暑假便不会回来。又或者他会选择在寒暑假留在东京打工,那见面的机会只能更少了。于是长谷部花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地研究了各种各样的菜谱,发誓一定要做出一桌好菜来。既是希望不动能好好在家里吃顿饭,也是希望自己不至于彻底输给不动的那位小男朋友。

 

 

那位小男朋友的名字是药研,长得文质彬彬,说话做事也一直很有礼貌。长谷部本来对不动谈恋爱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但他知道了药研兄长的名字之后,便一直对这个孩子心存着几分芥蒂。

宗三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那时候,不动照常在双周的周末回家住两天,长谷部便带着孩子和他一起去吃回转寿司。闲聊间的话题东扯西扯,慢慢就又扯到了不动的小男朋友身上。那个时候不动已经和药研交往了一年多的时间,宗三也曾经在家长访校日里见过那孩子几面。想到对方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学霸,再看看自家这个天真烂漫、情商仿佛还停留在小学的傻小子,宗三忍不住开始操心起各种有的没的。于是,他漫不经心地嚼着北极贝,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药研的家庭。

“啊,药研很少提家人的事情呢。不过他哥哥好像很厉害,是个律师,好像叫一期一振来着……”

 

一期的名字还没有说到一半,长谷部的脸色就沉下去了,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长谷部在法院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和一期一振多少也有些交情。这几年长谷部越发受到重用,交到他手上的诉讼里有不少被告情节十分恶劣的。只要遇见这种案子,长谷部就总能在被告的辩护律师席上看到一期一振的身影。

没错,那位赫赫有名的律师——一期一振,最擅长的事情是帮被告减刑。

长谷部的个性里留着一些少年一般单纯的正义感,虽然法院的工作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热血漫画里常见的情感,但骨子里东西总是很难被舍弃。哪怕长谷部面上总是对一期客客气气的,但他对这种总是站在绝对正义反面的家伙怎么也提不起好感来,甚至有一些厌恶。他曾经在夜晚抱着宗三,小孩子一般地数落着一期一振的种种“恶行”,直到宗三翻着白眼一脸嫌弃地表示自己不想再听了才勉强罢休。

 

“一期一振的弟弟?真不知道你看上那小子哪一点了。”长谷部在家人面前总是心直口快,他不假思索地表达了自己对药研家庭教育的担忧,眉峰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可惜彼时的不动已经是个大孩子,早就不像小时候那样会轻易地被长谷部生气的表情吓到。他云淡风轻地从传送带上拿下一盘新鲜的甜虾刺身,低下头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之后,才慢悠悠地开了口,“没什么,他做饭好吃。”

这个回答成功地噎住了长谷部。他的嘴角尴尬地抽搐了几下,连带着握着筷子的手都有一点颤抖。他第一次在教会资助的孤儿院里见到不动的时候,小孩子才只有五岁多,是刚刚要上小学的年纪。一眨眼这孩子已经念到高三,十多年的时光里,长谷部还真没能让他在家里吃上一顿好饭。早些年的时候长谷部的工作很忙,其实现在也没能闲下来,很少有机会在家里做饭。宗三是插画师,时间相对自由一点,可做饭的水平比自己还差,大多数时候,不动的餐食都是在学校食堂或者小饭店里解决的。

长谷部在思考“不动究竟在家里吃过几顿好饭”的问题中陷入了沉默。那句语调平淡的“他做饭好吃”更是像一根针一样持续刺激着他的心脏。别的不说,就这一点,他还真的是对不起孩子。煤灰发色的法官大人痛苦地捂住了脸,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被揭露了罪行的犯人。

宗三不像长谷部那样死脑筋,对一期的工作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但他却因为其他原因同样被这句“做饭好吃”惊到了,“等一下,不动,你什么时候吃过药研做的饭?家政课上吗?”

“家政课上也吃过啦,也在他家吃过。”

“你已经去过人家家里了?!”宗三的眉毛不可置信地挑了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早年里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宗三对一切外人都充满了戒备,长谷部当年算是搭进了半条命才勉强把他追到手。宗三一想到自己家里的孩子独自一人去了别人家里就忍不住开始瞎担心,他赶忙抓住了不动的手,再开口的时候语速快了许多,“什么时候去的?他家里人怎么说?没给你脸色看吧?都吃的什么?你在那过夜了吗?和药研睡的一屋吗?”

连珠炮一样问题闹得不动头痛。他想要把手从宗三的掌心抽出来,又有些不忍心。不动的叛逆期来得比较早,大部分的桀骜不驯都在初中时期连续零分的测验结果里耗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他当然明白宗三是在担心自己,可也真情实感地觉得对方实在是多此一举。

长头发的少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正琢磨着怎样才能宽慰自己过分操心的家长,宗三便放开了紧紧攥着不动的手,在木质的桌面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不行,这像什么话。改天必须也让药研来我们家一趟,把话好好说清楚了!”

“宗三,我们马上就要升学考了……”

“那就考完试马上见面!还有那个一、一什么的哥哥,到时候也一起叫过来!”

 

 

请药研来家里做客的事情便这么定下来了。中央考试之后,不动和药研一直忙着准备志愿学校的面试。等尘埃落定之后,长谷部和一期的工作突然又忙了起来。于是,在作为家长正式会面之前,长谷部又一次在法院上和一期遭遇,案子反反复复,最后还是被送到更高一级的法庭去了,两家人这才真正得了空好好聚一聚。

而这一天,已经是两个孩子启程的前夜了。

满满一桌子菜被长谷部陆陆续续端出来,在最后一个热菜做好的时候,门铃声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

“啧,这点掐得还真是准。”宗三伸手帮长谷部把围裙摘下来,伸手理了理对方的领口。长谷部刚下班就钻进了厨房,甚至没有换上家居服。原本雪白如新的衬衫领口上溅上了一滴不太明显的油渍,宗三伸出手指在污渍边缘轻轻按了按,低下头在长谷部的肩膀上蹭了蹭,才慢悠悠地往玄关走了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十分扎眼的荧光色脑袋,宗三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被晃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多半是发色独特的缘故,他很快便认出这是药研的兄长,而站在一期后面的男人个子比他高一点,脸蛋精致地不像话,想必就是不动前些日子里提到过一次的、那位美如天上明月的嫂子。

药研他倒是已经在学校里见过好几次了,依旧是那样文静又可靠的模样,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礼貌地问了一声叔叔好,手上还拎着看起来不轻的礼盒。宗三对药研的印象一直不差,一边说着客气话一边伸手接过礼物,随即侧过身子让两位大人也进来。

 

孩子的性格总归比大人要直率很多,不动听到开门声之后便从自己的小房间里跑了出来,拉着药研的手就往饭桌走过去。也许是被孩子的热情感染到了,四个大人多多少少也放下了拘束,也围着桌子陆陆续续地坐了下来。

两家人客客气气地坐到了一起,酒杯相碰的声音和咀嚼菜肴的声音慢慢让这个不太大的单元房热闹了起来。

第一个拿起筷子的是不动,他的脑子里很少有礼让长辈的自觉,此刻的他只是想赶紧确认一下长谷部做的菜到底有多糟糕。裹着青椒的肉丝被送进了他的嘴里,不动小心翼翼地尝着味道,思考着长谷部这两天的恶补到底能有多少成果。不过,做饭这种事情果然靠得还是日积月累,长谷部的手艺并没有什么肉眼可见的进步,依旧是不算难吃的水准。

不动默默的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药研那边看了看,对方倒是出乎意料地吃得很开心,一期和三日月甚至已经开始笑着夸赞起了长谷部的厨艺。不动愣愣地眨了眨眼,忍不住开始感叹起大人们能够面不改色地说谎的能力。

一期手边的小酒杯很快空了,长谷部便随口应付着对方的客气话,给一期又续了一杯。三日月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却没有出声阻止。一期也没有推脱,依旧笑得标准,仰头又喝了一杯。在长谷部第二次帮一期满上之后,三日月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他不动声色地把酒杯挪到了自己手边,有些抱歉地说了一句自家丈夫的酒量其实算不上太好。一期觉得被自家夫人挡酒多少有些丢面子,却也没有多少胆子反抗,只好顺着三日月的话点了点头。

宗三原本是抱着好好审查一番的心思才定下了这次会面。可兴许是因为同孩子的离别已经近在眼前,又或者是开局的对话实在是无聊到让他提不起精神,他忍不住盯着长谷部精心准备的菜肴出了神,天生异色的眸子稍稍眯了起来。上一次在家里吃得这么丰盛是什么时候来着?宗三下意识地抓住了长谷部的衣角,一不小心就又掉进了回忆里。

 

 

那是不动刚上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的长谷部经常需要加班,宗三却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接到什么正经的约稿了。不动白天的时候都不是在学校便是出去玩,这个面积不大的公寓竟意外地显出了几分空旷。打扫完房间,手头没有工作的宗三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想要随便画点自己喜欢的人像,却又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画布上空空的,他的心里似乎也跟着变得空虚起来。宗三站起身子,拉出胳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又接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和长谷部说过话了。没有工作的日子宗三总是睡得很早,而长谷部总是在他和不动都已经睡熟之后才会回家。等他早上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去喊不动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见不到长谷部的影子了。刚开始的时候,宗三还会帮不动准备下早饭,可这两天他的心情一直算不上好,就只给了不动一点零花钱让他自己出去随便买一点。外面的早饭其实比宗三做的还好吃一些,再加上不动本来就不怎么挑食,倒也没有抱怨什么,反而是宗三心里又多了几分愧疚。

当初组建这个小家庭到底是为了什么?留在家里帮长谷部看孩子吗?宗三忿忿地把鼠标往桌面上一摔,转身拉开衣柜门,准备出去好好玩一圈。他一边翻着自己已经很久没穿过的露肩毛衣,一边拿起手机准备给蜂须贺打个电话。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五点,现在出发的话,按照他年轻时候的作息,还能在至少在外面玩上六个多小时。如今的他也的确想要再疯玩一次,便下定决心一样把放在抽屉里的香水也一并拿了出来,在和蜂须贺定好见面的时间之后干脆利落地关掉了手机。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凌晨了,按宗三年轻时的脾气这真的还算早的。他带着一身的香水味和酒气晕晕乎乎地打开门,发现长谷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他们结婚之后长谷部就很少抽烟了,把不动接过来之后更是几乎一根烟都没沾过。但此刻的烟灰缸里已经放进了三四个烟头,手上的这根也差不多快要抽完了。

长谷部在听到开门声的瞬间马上抬起了头,他带着满眼的担忧与责备和宗三醉醺醺的眼眸对视,到了嘴边的关心终究还是被咽了回去。他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语调比平时还有更加冷淡低沉。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哈,我当然知道。”

“宗三,不动才刚刚十二岁。”

“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晚上一个人待在家里!”

“我?你要按时下班会有这么多事吗?你舍不得让不动一个人待着,就舍得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了?”

酒精的作用让宗三变得异常地坦率,也让他使不出什么力气。宗三废了好大的劲从勉强关上了门,接着歪歪扭扭地走到了长谷部面前。他本想极有气势地揪起长谷部的领口大声质问,最终却只能虚虚地把缝在长谷部衣领下面的一枚纽扣放在掌心。这枚纽扣的颜色和其他的有一些微妙的不同,还是他帮长谷部缝上去的,手艺算不上好,眼看着就又要掉下来了。于是宗三想要把纽扣从长谷部的衬衫上扯下来,却因为醉意怎么也无法达成目的。眼泪就这样因为委屈和焦躁溢出了眼眶,他一边抽泣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打长谷部的胸口,却在下一秒被对方猝不及防地握住了手。

依然是长谷部先在争吵中心软,但他这一次却不想那么快示弱,“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二十三分,宗三,不动一个人在家里至少待了四个多小时,又是晚上,你都不担心他的吗?”

“那我呢?你难道不担心我吗?追我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说什么会每天做饭给我吃。现在呢?就只知道把家里的事情都丢给我一个人,整天都看不见人影。”

“我现在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那你的眼睛里还看得见我吗!”

 

他们在这之后长久而沉默地对视,都不愿意在交锋中败下阵来,可他们谁也没有松开握着对方的手。沉沉地夜幕里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他们吵架的声音都被刻意地压低了,谁也不愿意吵醒已经入睡了的不动。

宗三通红的脸颊上多了几道狼狈的泪痕,挽好的发髻有点松了,几缕粉色的长发软软地垂了下来,落在了暴露在空气里的、细细颤抖着的肩膀上。终于还是长谷部先认了输,他先是松开了握着宗三的手,随即在宗三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地把对方按在了自己怀里。他轻轻把宗三脑后的发簪拿了下来,长长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流畅地垂了下去。长谷部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宗三瘦削的肩膀,轻轻在他冰凉的皮肤上拍了拍。宗三真的太瘦了,这段时间想必也依旧没有好好吃饭。

不动房间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一条窄窄的缝,小孩子担忧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沙发上相拥的监护人身上,只是沉浸在爆发中的情绪里的大人并没有发现。

“明天,明天我就请假在家里给你做饭好不好?”

宗三顺着长谷部的话把脸埋进对方的脖颈,把鼻涕眼泪毫不客气地全都蹭到对方身上,“我要吃叉烧。”

“好好好,炸虾想吃吗?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嗯,吃。还要买最好的牛肉,不动最喜欢吃烤牛肉了。”

 

 

那顿饭终究还是被做得无功无过,平淡的菜肴却被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宗三歪着脑袋仔细嚼着现在这桌用来招待客人的饭菜,突然发现长谷部的水平真的连一丁点的进步都没有。

家长们客客气气的谈话还在继续。

药研的学习成绩优秀一些,不动所在的棒球部这几年也算是成绩斐然,凭着特别推荐竟也和药研上了同一所大学,的确是十分值得庆祝的事情。话题便在两个孩子身上不咸不淡地打着转,药研还能一本正经地插几句话,可不动已经尴尬到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长发的少年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满脸商业化微笑的长谷部,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直肠子的暴脾气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他正暗自庆幸长谷部这次真是给足了自己面子,下一秒,稍微有些喝上了头法官大人便破了功。

也许是因为这一肚子火憋得有些久了,长谷部似乎醉得很快。

“以后你们两个就要离开家了。大人们都不在身边,要学着互相照顾才行。”长谷部在这时不合时宜地打了个酒嗝,他伸手拍了拍药研的肩膀,下一句话突如其来地落到了一期一振身上,“药研,你是个好孩子,千万别和你哥学坏了。”

被三日月护在臂弯里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期拿过去了,于是他很快也醉了,把粟田口家引以为傲的礼节悉数抛到了脑后。他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刘海,端着酒杯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长谷部的头顶,“长谷部先生,我倒是想问问鄙人是哪一点不能给弟弟做榜样了?”

“哈哈,大概是做人的原则吧。”

“我倒是奉劝您修改一下自己幼稚的价值观,法官大人。”

火花眼看就要点燃了。

 

不动和药研毕竟还是小孩子,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好分别转过头,去向自家还没喝上头的另一位监护人求救。三日月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懒懒地说了句“他自己非要喝酒我能怎么办”,显然对长谷部和一期之间孩子气的争论没什么兴趣。他把自己的凳子往宗三这边挪了挪,反倒饶有兴致地问起了宗三最近同歌仙兼定合作出版的老年绘本。除去偶尔的采访,宗三很少被人问起工作上的事情,有着惊讶也有些开心,也干脆利落地把伴侣的事情暂时抛到一边,难得话痨地谈起了自己的创作理念。

原本客气的饭局很快变成了一团散沙,长谷部和一期眼瞅着几乎要打起来,三日月和宗三的关系却破天荒地亲密了起来。不动楞楞地咽下嘴里的烤牛肉,有些绝望地看向了同样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药研。

“不好意思啊药研,长谷部就是有些直脾气。”

“嘛,没关系啦。”药研接受现状的速度要更快一些,他微笑着又夹了一块烤牛肉到不动的碗里,“说起来,你行李收拾好了吗?待会要我帮忙吗?”

“啊……还,还没有。”

其实行李早就收拾地差不多了,可不动却总是习惯性地多依赖药研一些。他同长谷部和宗三吵吵闹闹鸡犬不宁地一起过了这么久的日子,在照顾他情绪这种事情上,两个大人一直表现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笨拙,反倒是药研更懂得恰到好处的体贴。

 

一期和长谷部的争吵逐渐变成了针对不动和药研的挑剔,半瓶白酒竟在不知不觉间快见了底。最终,还是三日月和宗三在他们真的要扭打到一起之前成功地分开了两个大小孩。长谷部往后退了几步,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粟田口家相貌精致的大嫂极其熟练地把醉醺醺的大哥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边说着赔礼的话一边用空出来的手拉着药研准备离开。

没能履行帮不动收拾行李的承诺,两个孩子依依不舍地站在玄关道着别,大人这边却都多少显出了几分不耐烦来了。等防盗门正式关上,宗三才总算卸了力气,转过身子有些没好气地推了推还在数落一期的长谷部。

 

 

“药研这个孩子是不错,但我也是真不想和一期一振做亲家。”被没来由地推了一把,长谷部委屈巴巴地把宗三抱在怀里开始撒娇,“不动怎么就看上他家了……”

“那又能怎么样呢?”宗三想起方才独自一个人整理行李的不动,小孩子已经长高了不少,挺拔的脊梁里已经开始显露出成年男性的利落和担当,早就不是那个会因为独自留在家里而害怕的孩童了,“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呀。”

长谷部有些不服气地在宗三的脖颈间蹭了蹭,显然还不愿意接受不动已经长大的事实。

 

窗外的雨势小了不少,明天想来会是个适合出行的晴天。宗三靠在长谷部的怀里,开始计划起不动离开家之后的生活。

他想,把孩子送到车站之后,不如和长谷部一起出去看个电影吧。最好是无聊又烂俗的爱情片,他们可以点两杯可乐和一大桶爆米花,靠在对方的身体上,难得悠闲地度过一整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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