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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长蜂/现pa】小老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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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系列的地名与真实存在的地点没有任何实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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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一下,前两章的内容基本上都被屏蔽过三小时左右,同时还出现了时间持续了两天左右的吞评论情况。和客服反应过之后总算是解决了。如果现在修改前两章的内容肯定又会被屏蔽,所以在这里说一声:

如果有被吞掉评论的小伙伴,请相信评论真的不是我删的。都是被LOFTER吞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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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蜂中心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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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须贺是虎彻家的孩子。

生得好看,家境也优渥,继承家业的期望又慢慢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后来收养的长曾祢这边。和其他三个朋友比起来,蜂须贺的生活的确称得上顺风顺水。虎彻家的二少爷没尝过什么人间疾苦,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烦恼。

少年时代的蜂须贺有父母和长曾祢惯着,向来是不知道妥协和退让的。他不愿意遵从校规剪短头发,就真的三年间一直留着长发,甚至带着自己的朋友和学生会一起向学校抗议。轰轰烈烈的抗议活动断断续续地进行了整整一个学期,校规竟真的因此发生了改变。

那时候的蜂须贺负责冲在最前面同校方交涉,宗三和青江负责在拉拢学生的支持。高中生有的是用不完的精力和激情,只有歌仙似乎对这些活动不太感兴趣。四个人里唯一留了短发的文学少年总是笑着站在人群的后面,眯着眼睛看蜂须贺拿着演讲稿意气风发地站在队伍前面。蜂须贺的声音温润且不失清亮,高声呐喊起来的时候别有一番美感,实在是写进纸张里的好材料。而给带头冲锋陷阵的蜂须贺虎彻写稿子的人正是歌仙兼定这件事情,大概是在他们快要毕业的时候,才被其他的学生和教师知道。

学生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四位少年其实也未能完全了解当年的真相。学生们的情绪再怎么激动,在上了年岁的教师眼里也总是更接近小打小闹。抗议本身并不是没有用处,但让事情终于一锤定音的,还是在某个早晨特意去拜访校董的长曾祢。

虎彻家的长兄是真的铁了心一样的宠溺着弟弟,殊不知他从来没这么无条件地惯过浦岛,反倒对最小的弟弟展露出了更多的严苛与威厉。若要问他对蜂须贺这般例外的原因,或许是他从没有把这只嚣张的小老虎当成弟弟看待过吧。

 

这只小老虎在上京读大学之后依旧维持着自己的人望与领导力,却也还会在累极了的时候扑进宗三的臂弯里撒娇。默不作声地打进银行卡里的生活费从没有断过,友人与兄长的关怀也一直如影随形,一直被爱着的蜂须贺向来活得潇洒,殊不知锋芒毕露的姿态从来都是因为背后足够坚实的支持。

 

 

蜂须贺不得不直面长曾祢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原因的契机,大概还得追溯到宗三和长谷部结婚的那几天。

时间稍稍往前拨动几十个日夜。收到请柬后的一个星期,蜂须贺总算请到了假,随意地往行李箱里塞了点衣物便急匆匆地往家乡赶。不用担心少带了些什么,总之家里肯定什么都有。事实也的确如此,蜂须贺拿着钥匙开了门之后直奔自己二楼的卧室,便能看见整整齐齐的床铺和排列整齐的日用品,铺在地上的瓷砖干净得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全然不像是许久不住人的样子。

 

宗三和长谷部的婚礼安排在周六。而这天是周五,浦岛还要上课。长曾祢询问行程和确认自己安全的短信倒是没有断过,可他也没有办法抽出空去车站接自己,毕竟茶店里的琐事是怎么也忙不完的。

旅途的劳累让他不假思索地扑进了被褥里。长发的美人心满意足地在最喜欢的玫瑰香氛里打了几个滚,这才注意到家里有些过分安静了。

蜂须贺本来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可真等他到了家,却又感受到了一点不太明显的委屈。这个家本该一直热热闹闹的才对。在他的记忆里,客厅里总能听见电视节目的声音,厨房里总有菜刀落在砧板的钝响。浦岛背课文的声音总是十分响亮,邻居家养的小狗甚至都会像附和他一样汪汪地回应几句。刚刚开始学习处理茶店事务的长曾祢总会犯错,父亲的训斥落下来之后,就能听到他低沉又响亮的道歉。

 

而彼时的天气还有些冷,种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大多还在沉睡。兴许是为了通风,房间的窗户特意留了一点缝隙。清爽且冰凉的风一点点往屋子里钻,空气摩擦着窗框,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的声响。

蜂须贺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身子之后便直接往被窝里钻。懒得起身去关窗户,蜂须贺只伸长了手臂往床头柜上随手一摸,便找到了意料之中的空调遥控器。他没能注意到所有的物件都按照自己往日里的习惯摆放着,只是轻轻抬起手指按下开关,等着机器慢慢调整房间里偏低的温度。他同样不知道长曾祢这些年一直都在请人定期清理这台空调,才没能让常年闲置着的机器在突然启动的时候送出惹人厌烦的灰尘来。

空气暖和起来,人也容易困倦。蜂须贺本想着发条短信给宗三报个平安,再起身去浴室洗个澡换身衣服。可他还是没能抵住睡意的侵袭,在暖洋洋的风里慢慢闭上了越发沉重的眼皮。

重量刚好的羽绒被拥抱着他的身体,嵌在墙上的钟表轻而准地移动着指针。

这里的一切都太舒适了。

就好像……就好像连摆在书桌上的墨水瓶都一直在等着自己回来一样。

 

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睡迷糊了的蜂须贺眨了眨眼睛,差点被自己眼前黄澄澄的小脑袋吓得叫出声音。还未消散的困意让他没能顺畅的发出声音,小脑袋却在自己睁眼的瞬间猛地抬了起来。

“蜂须贺哥哥!欢迎回家!”

圆润高亢的声音骤然响起,躺在蜂须贺身边的小家伙熟练地把身体滚进了他的怀里,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许久未见的哥哥。蜂须贺在这时候才理解了眼前的情况,他赶忙回抱住弟弟尚且算得上娇小的身体,温柔地在浦岛的背上拍了几下,“嗯,我回来啦,浦岛。”

“我真的好想哥哥。”浦岛显然没有一点松开手的意思,他用力在蜂须贺的肩膀上蹭了几下,传递着少年纯粹的喜悦,“能再见到哥哥真的特别开心!”

“哥哥见到你也开心”,蜂须贺轻轻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来打算像几年前那样在浦岛的额头上亲一口。可眼前的浦岛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多余且难为情。蜂须贺苦笑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只在浦岛毛茸茸的小脑袋揉了几下,“好啦,时间应该不早了吧,吃晚饭去。”

 

住在东京的时候,餐食主要靠食堂和餐馆解决。回到家里之后,蜂须贺自然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做饭的事情。一日三餐总之都会按时出现在饭桌上,至于做饭的人……

蜂须贺被浦岛牵着手迷迷瞪瞪地往楼下走的时候,就可以看见长曾祢正在客厅里摆放着碗筷。穿在他身上的围裙还没有脱下来,印在布料上的小老虎图案上还沾着新鲜的油渍。这些年越发稳重的大哥抬起头,冲着站在楼梯上的蜂须贺温柔地笑了笑,线条凌厉的双眼难得弯成了新月的形状,“哟,好久不见,蜂须贺。”

对长曾祢的冷淡几乎都要成为了习惯。蜂须贺直视着长曾祢的双眸,本想回他一句语调相近的“好久不见”,却又在张开双唇之后歪过了脑袋,藏着脸颊处不太明显的红晕,极其不屑地“嘁”了一声。

预想之中的说教没有到来,长曾祢反倒是觉得有趣一样地高声笑了起来。浦岛赶忙拉着蜂须贺往饭桌边跑,等到他们三个像旧日里那样重新围着桌子坐下来,长曾祢才总算收敛了笑意,伸出筷子熟练地往蜂须贺的碗里夹了一只虾。

“你尝尝,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去菜场挑了最新鲜的。”

蜂须贺的确最喜欢吃虾。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甚至还会在吃饭的时候死死盯着长曾祢拿筷子的手,生怕对方吃掉的虾子的数量会比自己多。

如今的蜂须贺已经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却依然不擅长应付长曾祢直来直往的热情。长曾祢向来不会拐弯抹角,明着暗着都把自己的事情摆在第一位。被无条件宠着的滋味并不坏,却也容易让学不会坦率的家伙习惯性的逃避。比如说现在,蜂须贺低着头,简直要把碗里的那只虾盯出洞来。手里的筷子慢悠悠地夹住了虾身,最终还是不在意一样地撇了撇嘴,行云流水一般地把长曾祢的心意送到了浦岛的碗里。

略显尴尬的沉默只持续了一小会。不等浦岛脑袋顶冒出的问号消失,蜂须贺便自己伸手夹了只虾子放进嘴里,接着端起瓷碗像是要隐藏什么一样用力刨了一大口饭。

 

别别扭扭的日常似乎和高中时候的日子没什么差别。可他们毕竟都长大了一些岁数,多看了不少生活里的变数与意外。青江已经是神社里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宗三的婚礼就在明天,歌仙的创作似乎陷入了新的瓶颈,都已经不像少年时那般无忧无虑。

长曾祢的岁数比他们都年长一些,他一直在等自己名义上的弟弟长大,却发现如今的蜂须贺虽然藏起了獠牙,孩子气却没有减少半分。独居的生活让他开始学会忍耐规则的束缚,可在长曾祢面前依旧不懂得收敛与坦诚。不曾变过的任性大概是对他特别的信任,看向自己的目光里保留着一如既往的狠劲与羞怯,叫人无奈也叫人心安。

只是,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变成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了。

长曾祢稍稍弯着脊背,认真地观察着蜂须贺的侧脸。习惯披散着的长发在吃饭的时候被束成了马尾,脸颊的线条难得完整地露了出来。就这一点不太容易见到的肌肤,都惹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担心会有更多旖旎的幻想钻入脑海,长曾祢赶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专注于解决手边的晚餐。浦岛一边嚼着米饭一边闹着晚上要和蜂须贺一起睡,长曾祢才像猛然惊醒一般地抬起头,作弊一般地拿出了身为兄长的职权。

 

“闹什么闹。明天你还得早起去参加棒球部的活动吧,蜂须贺一路过来也累了,打扰他睡觉怎么办?”

一番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成功地把不谙世事的少年唬住了。浦岛噘着嘴不太情愿地说了一声好,自然不知道打扰蜂须贺睡觉的家伙另有他人。

 

时针指向数字十一,长曾祢的手背轻轻在蜂须贺的房门上敲了三下,才又把手指覆上把手,打开了根本没有落锁的木门。

刚刚洗完澡的蜂须贺正窝在被窝里,不知道正捧着手机看什么。还没干透的长发就这么披散着,把睡衣后领和床头的靠垫都沾湿了一点。长曾祢把手放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蜂须贺才懒懒地抬起头,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声“干什么?”。

“干什么?”长曾祢有些好笑地重复一遍这句冷冰冰的询问,熟门熟路地打开左手边的柜子,迅速找到了吹风机,“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吹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了也不关你的事情。”

长曾祢念人的语调和过去没什么差别,蜂须贺闹脾气的方式也没有什么变化。于是长曾祢迈开步子走到床边,熟练地把被窝里的家伙捞进了怀里。按照昔日的记忆,蜂须贺一开始会用力挣扎三下或者五下,然后便会乖乖地坐在哥哥的怀里了。疏于锻炼的二少爷从来没有在力气上赢过长子,长曾祢只需要安抚性地在他的头顶摸一摸,小老虎就会做出消了气的样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哼”。

事实也的确如此。

长曾祢无奈地看着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蜂须贺,站在床边微笑着把插头按进插板,打开吹风机的开关帮对方吹起头发。蜂须贺少年时最喜欢的二档热度和风力钻进他的头发,轻微的噪音钻进他的耳膜,兄长的手指慢慢把缠到一起的发丝解开。

 

“风太热了,调低一点。”

“哎?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这个热量的吗?”

“现在又不是小时候,长曾弥好烦。”

 

轻轻的笑声响在蜂须贺的身后,他感觉到长曾祢的手指在这时候离开了自己的头发,意有所指地落在了后颈处的皮肤上。

“是啊,蜂须贺。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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