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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长蜂/现pa】小老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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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系列的地名与真实存在的地点没有任何实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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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依然同时包含压切宗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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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把时间拉回现在。

 

浦岛在饭桌上耍脾气的事情还没个结果,和日本号的偶遇又勾起了太多有关家族的回忆。蜂须贺原本没想把自己和长曾弥的事和别人说,但他最近实在是太忙碌,也太疲惫了。情绪极其容易陷入低谷,三四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能适应正式开始的独居生活。

连续加了一星期班,终于迎来了难得的休息日。在宗三回家乡之前,周末是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出去逛街蹦迪的。就算现在宗三不在,凭着蜂须贺的人望,约几个处得还行的朋友出去玩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蜂须贺懒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他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次,还是决定留在家里点外卖吃。

紫发的美人尝试性地拨通了宗三的电话,首先听到的是一个陌生孩子的声音。音调里的奶气十分明显,大约是五六岁的样子。

“您好。宗三在做饭。他让我先来接下电话。”

 

宗三在,做饭!?

 

突然涌上来的信息量让累惨了的蜂须贺怔怔地皱了皱眉头,他有些莫名地捏起一根落在被子上的头发,若有所思地开了口,“啊,你是不动君吧。”

“嗯,是。”

宗三前些日子的确和他提过领养孩子的事情,也给他看过照片,但听到这孩子的声音还真是头一次。照顾着小朋友的心情,蜂须贺难得把声线放得轻柔了一些,轻声轻语地开始询问,“不动君,我是蜂须贺叔叔。你刚刚说,宗三在做饭,对吗?”

“对,刚刚长谷部也去厨房了,所以现在只有我能接电话。”

“不动君,你可以开一下免提,再拿着手机去厨房找宗三吗?”

“不能。”话说到这里,不动用力地咳嗽了几下,听着就叫人有些心疼。不等蜂须贺关心起他的身体状况,小孩子便继续镇定地叙述起来,“刚刚厨房里有很响的声音,还有奇怪的烟在冒出来,长谷部过去之后,有好一点点。但是我、我……”

哪怕声线里的颤抖已经越来越明显,不动依旧十分抗拒说出自己正在害怕的事实。蜂须贺只好一边忍住笑意,一边柔声安抚起不动。好在当初在家里的时候天天和浦岛相处,在对付小孩子这种事上,蜂须贺并不能说一窍不通。

“好啦好啦,你不要害怕。”

“我、我才没有害怕!”

“好好好,不动不会害怕,不动是小男子汉。长谷部叔叔和宗三叔叔是大男子汉,都会保护不动的,对不对?”

稍显漫长的停顿之后,不动总算才又开了口,“对。蜂须贺叔叔说的对。不动是小男子汉,长谷部和宗三是大男子汉。但是,长谷部不是长谷部叔叔,宗三也不是宗三叔叔。”

“嗯?”

“他们不是不动的叔叔,他们就是长谷部和宗三。”

是不动的长谷部和宗三。

 

小男子汉认真而笃定的回复让蜂须贺鼻子一酸。他赶忙抬起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硬生生地把一点流泪的冲动咽了回去。

久违的家庭气息慢慢从电波的另一边传过来,轻易地唤醒了更多有关过去的记忆。那时候浦岛的年纪和现在的不动差不多,而自己已经考进了寄宿制的高中。周末回家的时候会有小火球一样的弟弟猛得扑进自己怀里。而那个称得上哥哥也称不上哥哥的男人,会有些手忙脚乱地从厨房里端出新做好的饭菜来,扬起温暖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叫一声自己的名字。那时候的长曾祢已经很擅长料理食物,于是一向被娇惯的二少爷更加心安理得地不去学做饭,顺便还要口是心非地挑剔几句新菜的口味。

 

还不等蜂须贺找个借口挂断电话,宗三的声音便从听筒那边传了过来。纤细的嗓音里还带着一点惊魂未定,“怎么了,蜂须贺?”

“没什么。”蜂须贺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一样,迅速地做出了否定。他慌忙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捏着手机的指节一点点地收紧。宗三那边想必还要清理厨房,或许还要带着不动出去吃饭,想来应当没什么心思照顾自己的心情,“你先去忙你那边的事情吧,我这边也有其他事要做。”

“哎,我说蜂……”

宗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忙音。而匆忙按断了通话的蜂须贺伸手拍了拍自己脸颊,随即干脆利落地起了身,准备去好好洗漱梳洗一番,再换身衣服出去转转。

过分安静的小公寓总是容易让人想东想西,不如还是先出门,或许还能换个轻松点的心情。

 

 

挑选衣服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虽说还没正式入夏,但白天的气温已经接近30度,蜂须贺的手指把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外套一件件地往后拨,总算是找到了和天气相衬的白衬衫。他把这件在袖口处缕了金色纹样的衣服随意地套在身上,这才想起来因为加班而积累了好几天的脏衣服。现在开始洗衣服自然要耽误出门,他正打算把堆在沙发上的各式衣物往脏衣篓里扔,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宗三放心不下自己,没想到联系人一栏里显示的却是同事加州清光的名字。前些日子刚刚以应届生身份入职的清光可谓是公司里的首席压榨对象,昨天自己终于忙完活的时候,清光还顶着黑眼圈,带着满眼的羡慕嫉妒高声抱怨了一句自己明天还得来公司加班的事实。

该不会工作上又出了什么岔子?

蜂须贺本来不想在周末里管公司的事情,但清光毕竟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刀子嘴豆腐心的前辈怎么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犹豫了几秒,蜂须贺还是接起了电话。

 

“虎彻前辈!您终于接电话了!”

“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啊,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您别这么紧张。那个……”

拉长了的尾音让蜂须贺更加不耐烦起来,他伸手敲了敲衣柜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刚刚公司里来了个橙色头发的孩子,说是叫浦岛虎彻,是您弟弟,非要见您呢。”

“浦岛?”

 

因为父亲守旧的习惯,家里应该还没给浦岛配手机,这才没办法直接联系自己。而浦岛不知道自己的住所,却也知道公司的名字。凭着这一点信息找到公司对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来说也不能说困难。蜂须贺迅速地按了免提,一边整理着情况一边飞快地把衣服往身上套,语速比刚才快了许多。

“加州,你拉着浦岛别让他又瞎跑了,我这就去公司接他!”

 

至于弟弟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只要联系一下一周前宗三和自己说过的、浦岛闹脾气的事情,也就能猜出个大概。只是蜂须贺没想到浦岛的轴起来也能任性到这种程度,虎彻家祖传的一根筋倒也算得上名不虚传。

 

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公司。来不及整理自己在奔波中乱了一些的头发,蜂须贺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办公室走过去,推开门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唯一一位还在周末加班的新人。清光正坐在电脑面前解决自己简单的午饭,便利店包装的饭团算不上多好吃,却也足够管饱了。而独自跑到东京来的浦岛似乎累坏了,正抱着自己的背包倚在休息用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

推门的声响惊醒了本来就紧绷着神经的少年。浦岛在蜂须贺走过来的时候敏锐地睁开了眼睛,来不及揉揉发酸的眼睛便迅速抬起了头,想要站起来抱住自己的兄长。陡然起身的动作让他没能掌握好身体的平衡,浦岛还没来得及张开手臂,就又略显狼狈地跌回了沙发。小巧的鼻尖上还残留着一点没有干透的汗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是和自己的相近的绿色。堆积在眼角的倦容还没来得及消散,脸上却还是笑着的。

大概能猜到这孩子为了策划这次出行耗费了多少心力,再见到弟弟这番模样,蜂须贺又气又心疼。他伸出手捏了捏浦岛圆圆的小脸蛋,正打算厉声教训他几句,却被对方先抢了白。

“蜂须贺哥哥!你将来的打算是什么?真的就一直待在东京不回去了吗?”

 

心思单纯的少年没有选择迂回,反倒是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只是这个看似问题包含了太多难以捉摸的因素,怎么也没办法斩钉截铁地做出明了的回答。

蜂须贺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假装不经意地岔开了话题,“就为了这个的话,你直接拿长曾祢的手机打电话给我不就好了?”

“打电话才不管用呢。”浦岛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有些生气地撇过脸,甩开了蜂须贺捏着自己脸蛋的手指,“你们都当我是小孩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肯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只是打电话,哥哥肯定还是会继续敷衍我。”

话里的委屈已经十分明显,浦岛的态度也再清晰不过,简直是要把哥哥往绝路上逼。蜂须贺苦恼地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犹豫着该不该对还在叛逆期的小少年全盘托出自己有些难以启齿的心事。

不远处的清光还在积攒着工作上的压力,转过头来颇为无奈地看了这边一眼。公司也并不适合谈琐碎的家事。而浦岛的肚子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发出了声音,咕咕的声响诚实地表达了主人的饥饿。方才还在认真赌气的浦岛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得更深了一点,可爱又耿直的反应难得让蜂须贺的嘴角多出了几分笑意。

“好啦,饿坏了吧,哥哥带你出去吃饭。”

“刚刚加州哥哥给我饭团了。”

“饭团算什么午饭,走,带你去吃点正经的。”

 

 

差不多已经过了饭店,家庭餐厅里已经没有太过顾客。饿极了的浦岛正埋头解决自己的那一份汉堡肉套餐,蜂须贺被折腾地没什么胃口,便随便要了碗小份的茶泡饭。肉汁在嘴里迸发的口感让浦岛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就好像方才的气愤都不存在一样。可蜂须贺还没来得及默默感叹一句“小孩子就是单纯”,浦岛便利落地放下筷子,伸手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下嘴,再一次提出了刚刚在公司里抛出过的问题。

蜂须贺靠在沙发背上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决定先好好说教一番,“浦岛,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可以先回答一下哥哥的问题吗?”

“什、什么?”

“你这次过来和长曾祢说了吗?”

话音落下,浦岛先是不安地咬了下嘴唇,接着欲盖弥彰地扬了扬眉毛,心虚得不能更明显。这下不用说话也知道答案了,蜂须贺的手指在桌子上警告性地敲了几下,拿出手机熟练地找到了长曾祢的联系界面。

参加完宗三的婚礼再赶回东京之后,长曾祢同他的联系便一直不尴不尬地僵持着。对方发过来的机器人一样的日常问候没有断过,实质上的交流却少得可怜。那一晚,蜂须贺惊慌的反应应该是真的把长曾祢吓坏了,从此收敛了不少暧昧的言辞。可抛去暧昧之后的交流简直干瘪到空无一物,蜂须贺已经许久不曾主动联系这位名义上的长兄了。

可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继续任性了。蜂须贺不安地拧起眉毛,好像有些嫌弃地拨出了电话,长曾祢那边接得倒是飞快。不等蜂须贺开口,久违了的低沉声线便径直钻入了耳道。

“蜂须贺,我现在有点忙,你待会在打过来可以吗?”

焦急的语气暴露了对方慌乱的心境,蜂须贺甚至能听到长曾祢低声喘气的声音,想来已经跑了不少地方。

“忙什么?找浦岛?”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蜂须贺有些好笑地叹了口气,眯起眼睛观察着浦岛越埋越低的小脑袋,“浦岛在我这里呢。是闹腾了一点,不过人很安全,你就别担心了。”

 

这番话总算让长曾祢冷静了下来。蜂须贺听到了一声极长的呼气声,几个惊魂未定地感叹词之后,长曾祢总算如释重负一般地开了口,“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责任感强烈的长兄重复里好几遍才停了下来,蜂须贺几乎能够猜到他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的动作。细细密密的汗水大约会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宽厚的手掌覆上去的瞬间,便可以看清楚手背上形状分明的经络。擦汗的时候,长曾祢总会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让他得以看清楚他浓厚的睫毛。

蜂须贺干咳了几声,赶忙关住了自己快要刹不住的想象,“你那边先忙,我明天就把浦岛送回去。”

“啊,好。麻烦你了。”

生分的措辞让蜂须贺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一点,他颇为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正准备顺势挂断电话,却发现原本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了自己的身边。方才还挂在浦岛脸上的愧疚和不安还没有散去,但他显然有更加重要的决断和情感要去顾及,愣是有些强硬地把手机从蜂须贺的手里抢了过来。

蜂须贺还没回过神,浦岛便已经双手握着手机,冲着还留在家乡的长曾祢喊起话。少年的吐字清晰标准、一字一句里甚至带着一点幼兽般地狠劲,圆溜溜的大眼睛难得瞪了起来。

“我都能跑到东京来直接问蜂须贺哥哥了,长曾祢哥哥还只会窝在家里面瞎想,真是笨蛋!”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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