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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长蜂/现pa】小老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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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系列的地名与真实存在的地点没有任何实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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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是字数比平时要少了一丢丢的过渡章

同时包含压切宗与石青的元素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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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执意在宗三和长谷部的婚礼上加入了扔捧花的环节。

绣球花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蜂须贺的脸色的确称得上异彩纷呈。他明明完全没有接捧花的心思,所以才和歌仙一同退到了右边。可宗三手里抛出来的这一小捧祝福跟长了眼一样,愣是歪歪扭扭地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

歌仙自然是舍不得让花狠狠摔到地上的,而且运动神经也更好,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捧花。可在惊愕的众人的起哄声响起来之前,他却像感觉到了什么不太友善的气息一样,赶忙装出了没有接稳的模样,把“烫手”的捧花慌不迭地扔进了蜂须贺的怀里。

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蜂须贺大概是会直接甩脸子走人的。不过他毕竟已经快24岁了,眼下又是宗三人生里极其重要的仪式,虎彻家的二少爷捏着捧花思忖了良久,还是把快要爆发出来的脾气又压了回去。

方才催着要扔捧花的正是长曾祢,想想也知道宗三这是和谁串通好了。

 

蜂须贺捏着捧花的右手随意地垂了下去,左手则颇不耐烦地插在口袋里。他抬起头往长曾祢的方向望过去,对方果然心虚一样地把头歪了过去,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蜂须贺看着长曾祢的表情就生气,又不能在婚礼的现场闹脾气,只能不满地“啧”了一声,低下头研究起手里这一小捧雪白的绣球花。

小而密的花瓣紧紧地抱在一起,淡黄色的花蕊仔细观赏起来倒也着实惹人怜爱。把鼻尖凑近了闻一闻,软而甜的香气便会慢慢钻进鼻腔。这捧花的确称得上漂亮,若是随便扔了也实在太可惜了。长曾祢方才的神情同昨夜的回忆在此时一同涌进脑海,蜂须贺自暴自弃一般地狠狠嗅了下花香,脸颊还是不争气一样地迅速染红了。

美人低头嗅花的场景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睛,站在远处的长曾祢还在不安地原地踱着步。两个人的心意早就已经不能再明显,似乎真的不该继续拖下去。那么,就此告白,成为情侣吗?

 

这般大胆的想法终于浮现在了蜂须贺的脑海,但他随即想到了更多和现实有关的事情,颧骨附近的红晕随着迅速转动的思考一点点淡下去,他还是慢慢放下了捧花,盯着地板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该怎么和父母交代,该如何更改称呼都还算得上可以解决的事情,但现在的长曾祢无疑已经完全接替了父亲的工作,正式继承了家业,怎么也不可能把代代传下来的茶店拱手让人,陪自己一同上京。浦岛还太小,离他长大还有太多的时间。就算真的把这点希望寄托在浦岛身上,也难保浦岛将来有了自己的打算,和自己一样不愿意把心思放在店铺的经营上。

那么,要回来吗?现在的工作都是自己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气才争取到手的,离开行业密集的首都回到家乡重新就职的难度可想而知,难道真的要再接手家业不成?

想到这里,蜂须贺自己都像被吓到了一样,慌不迭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花了点力气才重新找回平衡慢慢站好,不断加速的心跳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惊讶。刚上高中的时候,父亲便有意带着蜂须贺学习一些店里的事情,当初是自己闹得厉害,怎么也不肯去店里,才让领养来的长曾祢接下了担子。再者说,现在的工作也绝算不上坏,继续做下去依然有不少上升的空间。

 

纠缠在一起的思绪在脑海里飞速的奔跑,怎么也刹不住了。沉浸在思考中的蜂须贺有些焦急地剁了下脚,握着捧花的手甚至渗出了一层薄汗。束着马尾的金色发带在不知不觉间松了一些,若不是歌仙伸出手来主动帮他重新整理,天知道他还要继续烦恼到什么时候。

平时拿着笔或者木剑的手轻轻拆开了发带,生了茧的手指落在他的头皮上,接着温柔地梳开了头发。乱了一点的发型很快被歌仙重新梳理整齐,重新系好规整的蝴蝶结之后,他才伸手拍了拍蜂须贺紧紧绷着的肩膀,凑在耳边低声问了句“没事吧”。

蜂须贺这才意识到自己猛然涌上心头的焦虑已经表现得不能再明显,他有些抱歉地冲着满脸担心的歌仙笑了笑,随即像撒娇一样地弯下腰,缓缓地在对方肌肉结实的胸口上蹭了蹭。成年之后,他们之间少有这样的亲昵,这番举动让歌仙想起少年里的时光,便大大方方地献上了自己的胸膛,顺便抬起手臂,行云流水一般地把蜂须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又瞎想什么呢,看到宗三结婚,触景生情了?不过倒也是,宗三现在真的是嫁出去了,青江也跟了那个神官好几年,也就我们两个还单着,世事难料哦。”

“你才单着呢。”蜂须贺埋在歌仙怀里,说话的声音有些嗡嗡的,“我才不单着呢,我、我……”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歌仙只觉得蜂须贺又把自己抱得紧了一些。还能完全理清情况的大作家不解地歪了歪头,目光越过蜂须贺的肩膀,不经意地落在了径直往这边看过来的长曾祢身上。虎彻家长子的眼睛里是赤裸裸的担忧和醋意,左脚尖稍稍抬起了一点,似乎是随时都想走到这边来,又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就算在感情上一向迟钝的歌仙也能领会到眼前的情况了。他原本便对这两个人的关系存疑,想起过去长曾祢对蜂须贺的种种照顾,再联系起眼前的情况,歌仙恍然大悟一般地长大了嘴,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蜂须贺依然赖在自己怀里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搂着自己的朋友,只能稍稍松了一点力气,随即冲着长曾祢的方向用力地摇了摇头。

歌仙压低了嗓音,低下头接着在蜂须贺的耳边念了起来,“我说,祖宗。你该不会真的和你哥哥……”

“都说了那个家伙不是我哥哥!”,这个称呼似乎是蜂须贺的死穴,他在听到“哥哥”二字之后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赌气一样地推开了友人。嘴上说着接近于嫌弃的话,脸颊上再次燃起的红晕却只能让歌仙再一次肯定了推断。

“我的天呐。”,我们的大作家先是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低声感叹了一句,才又重新抬起头,带着似笑非笑地复杂表情看向了蜂须贺,“那什么,你说的对,长曾祢怎么能是你哥哥呢?”

 

男朋友还差不多。

    

蜂须贺是个口是心非的性子,从小就得理不饶人,从来不肯在嘴上输了气势。可他偏偏又不太擅长掩饰,一点两点的心思都完完全全地表露在脸上,单纯得不像话。歌仙早就猜到了蜂须贺肯定对长曾弥抱有好感,却万万没敢猜到这份好感已经发展到了这么浓烈的程度。他一边努力接受着现实,一边拉起蜂须贺空着的左手,像是嘱托什么一样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好啦好啦,不提你家长曾祢。马上就要午宴的时间了,带你去去外面草坪上找好吃的去。”

    

复杂的话题总算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这个支持同性婚礼的小教堂被设计得前卫而圣洁,极佳的采光让墙壁的白色和金色的阳光自然的交融在一起,过分的明亮几乎要让有些恍惚的蜂须贺仿佛真的看到神迹。他跟在歌仙的身后慢慢往外面走,却还是有些在意地回过了头。

映入眼眸的先是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的宗三和青江。他们似乎在说一些悄悄话,却又很快分开,分别看向了自己的伴侣。穿着和式正装的青江蹦蹦跳跳地往客席走过去,牵起了与他衣着相近的石切丸的手。而身为主角的宗三有些烦恼地拍了拍婚纱的裙摆,长谷部便很快走过来,安抚一般地揉了揉对方粉色的长发,接着大大方方地揽过了宗三的肩膀。这样的场景的确叫人钦羡,甚至还生出了一点平白无故的嫉妒。蜂须贺怔怔地眨了眨眼睛,慢慢移开视线,却又再一次和一直凝视着自己的长曾祢四目相对。

印着家纹的长羽织工整地穿在他身上,既是荣耀也是负担。正式与虎彻之名捆绑在一起的长曾弥看起来可靠而又遥远,金色的眸子那样热切地看着自己,穿着木屐的双脚却没有向自己的方向移动一丝一毫。他当然知道长曾祢是在等自己过去。这个家伙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作出一副可以包容所有任性的宽厚模样,却又狡猾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明明付出了远多于兄长应有的关心,却连昨晚那般亲密的时刻,都没有真正开口说一声“爱”。

蜂须贺皱了皱眉头,想要狠狠瞪他一眼,却又在再次确认了长曾祢眼眸里的深情之后,有些苦恼地重新转过身子。

 

长曾祢大概永远都会这样不知疲倦地等着自己。等他回家,等他示爱。

不像石切丸之于青江,更不像长谷部之于宗三,这般暧昧不清、始终没能挑明关系的存在,就是所谓的归处吗?

 

 

庄重而简单的仪式在正午过去之后便结束了,宗三临走的时候用力地抱了抱他最好的三个朋友,又拉着小夜和江雪的手说了好久的话,才提着裙摆坐上了长谷部的车。冗长的思考让蜂须贺累极了,他在同伙伴告别之后便也拿出了长曾祢上午给他的车钥匙,顶着疲惫的脑袋准备回家好好歇息。

长曾祢穿着木屐,不方便开车,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安静地听着引擎发动的声响。远离了仪式里或疏或密的人群,他们总归还是又回到了两人独处的小空间里。一开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蜂须贺专注着路况,长曾祢抄着手靠在椅背上,歪过脑袋仔细地看着弟弟的侧脸。

蜂须贺离开家已经有六年,这些日子里他很少回家,长曾祢极少能有现在这样近距离地凝视他的机会。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痕迹,高中时候困扰了蜂须贺许久的青春痘早已经消失,原本透着稚气的神情也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接近成熟的风韵。放松下来的时候,长曾祢总觉得蜂须贺还只有十七八岁。仔细想一想,他才会惊醒一般地意识到时光已经流走了这么多。

蜂须贺已经长大了,长曾祢作为哥哥的身份已经有些岌岌可危。就像是不断被叠高的积木,只需要蜂须贺伸出手指轻轻一推,便能轻易地散落一地。


兴许是被盯得有些发毛,蜂须贺总算先开了口。

“啧,有什么好看的。”

“你啊。”长曾祢回答得倒是爽快,短暂的停顿之后,随后的语调又添上了一点清淡的哀伤。他的嗓音一向低沉,语速慢下来的时候,每一个字简直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蜂须贺的心里,“明天你就又要走了,让我多看看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应才好。蜂须贺的手指不安地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双唇反复张开又合上,最后只是轻声念了句,“说的好听。”

这一来一往真的有点小情侣的意思,蜂须贺在开口之后就感到了一点后悔。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长曾祢同样有些慌乱,他伸手摸了摸鼻尖,思忖了良久,还是决定把事态挑得更加明晰一些。

窗外的风景迅速往后退,明亮的阳光让长曾弥稍稍眯起了眼睛。蜂须贺同样被晃得眼疼,赶忙伸手拉下了遮阳板。

 

“我没有逼迫的意思。决定权在你的手上,蜂须贺。不管你愿不愿意回来,我都等着你。”

 


时光的积木依旧在累加,被虎彻之名牵绊住的长子还是选择了停留与守候。而铺在次子眼下的,却是因为过分明亮而无法真正被看清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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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越写越无聊了,苦恼地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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