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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长蜂/现pa】小老虎(七)//暂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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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系列的地名与真实存在的地点没有任何实际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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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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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话真的摊开来说清楚,还得带浦岛先回自己的小公寓。

时间差不多是下午四五点。蜂须贺终于一鼓作气地解释完自己无法给出明确答复的理由之后,还在叛逆期的少年有些困惑地歪了歪头,显然没能完全理解蜂须贺的意思。哥哥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这些字连接起来似乎就多了一些他不太明白的纠结和踌躇,甚至还有不少沉重的无奈。

小少年盘着腿坐在蜂须贺公寓里的小沙发上,抱着宗三留在这里的小布熊认真凝视着坐在木椅上的哥哥,犹豫着开了口,“所以说,这个是不是就是那种,电视剧里经常演的,不知道在事业和爱情里选择哪一个的故事?”

“瞎说什么呢?”蜂须贺的身子猛地向前倾,语调也陡然拔高了不少,“什么爱情,是家庭!家庭!”

“说家庭也对啦。”浦岛低头扯了扯布熊的耳朵,嘴上说了同意的话,心里显然并没能完全接受蜂须贺的纠正,“可是你刚刚说的那些,哪里有考虑到浦岛,全都在讲工作和长曾祢哥哥。”

“你不还小嘛,以后的事情也不好说。”

“我已经不小了!”

“是是是,不小了不小了。”蜂须贺停顿了一下,随即才像掉入陷阱一样猛地回过神,继续纠正浦岛的措辞,“再说了,考虑长曾祢怎么就是、就是爱情了,那家伙是我们的……”哥哥两个字在嗓子眼转了好几个弯还是没能说出来,蜂须贺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一瞬间好像真的感受到了神经性的头痛。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说法。可专程跑来“质问”他的浦岛并没有一丝一毫放过的意思,噘着嘴轻飘飘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真的不小了,不要总是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浦岛又不瞎。”


有那么一瞬间,蜂须贺甚至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正被浦岛捏来捏去的小布熊。

小孩子成长的速度惊人得快,堵在蜂须贺喉间的那一口气这下是真的差点没上来。他先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浦岛,少年的脸上是纯粹的了然和坦诚,完全没有一点厌烦或者不悦,更多的反倒是委屈。小嘴委屈巴巴地噘起来,眼睛委屈巴巴地瞪着,完全是在介意两位兄长依旧把自己看作孩童的事实。蜂须贺这才发现自以为高明的隐瞒根本早就已经漏洞百出,连心思单纯的浦岛都没能骗过。想到这里,他只能先伸手拍了拍弟弟的小脑袋,再收起摊开的手掌,把脸整个埋了进去。


这之后的时间变得非常难捱,浦岛姑且对蜂须贺的处境表示了理解,勉勉强强地同意了明天坐车回去的决定。没有完全消气的浦岛实在听不太懂哥哥烦恼的根由,也没有心情和哥哥讲发生在学校里的趣事。空气就这样慢慢沉静下去。

小公寓里没有电视,更不可能有游戏机,他趴在沙发上摆弄着蜂须贺塞给他的手机,极其熟练地下载了好几个时兴的小游戏。蜂须贺则独自在椅子上烦恼了许久,刚准备起身去给自己倒点茶喝,一阵节奏缓慢却响亮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他正疑惑着是谁突然来访,浦岛清亮圆润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手机屏幕上,语气里还有一点点没被完全消化的委屈。

“蜂须贺哥哥,有新的短信。”

“谁的?”

“长曾祢哥哥的。”,似乎是猜到蜂须贺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只会沉默,浦岛没有丝毫停顿地继续说了下去,手上释放技能的操作一刻也没停,“就两个字。”

搭乘新干线的话,从家乡到这里大概需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挡在游戏界面上方的短信浮屏还没有消失,浦岛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平稳地念出了信息的内容:

“开门。”

    

事到如今哪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呢?

专注在游戏上的浦岛先是听见了门把被轻轻拧开的声响,接着便是蜂须贺哥哥音调极高的呵斥声,但长曾祢定番的道歉却迟迟没有出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响吓得浦岛肩膀一抖,可眼前的新手角色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赶紧向队友请求支援似乎要更重要一些。皮鞋被甩到玄关处的地板上,两点轻轻的撞击声完全被蜂须贺喋喋不休的责问盖过去,第一次拜访这里的长曾祢依然一言不发。等卧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后不久,声波的振动在门板过滤下减弱了许多,浦岛这才再次放松下来,熟练地向队友发了一个表达感谢的表情,对方也很快回了句话。

[其实不是劝进帐:刚刚怎么了?你一开始操作不是挺好吗?]

[寻找龙宫城的第十年:没事,家里的哥哥瞎折腾。你先赶紧去清一下中路的小怪,我马上跟过去。]



而不到几米远的另一边,似乎也在上演着十分重要的博弈。


“所以说你一直这样反反复复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理由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蜂须贺。”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

猛得挥过来的拳头被长曾祢轻巧的捏住,只需要稍稍再往后一拉,蜂须贺大概就会猝不及防地跌进自己的怀里。类似的场景已经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遍,长曾祢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很快便看见了蜂须贺因为疼痛而拧起的眉头。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慌不迭地往后退了几步。

长曾祢身上还留着一点急匆匆的旅行带来的汗水,套在身上的衬衫湿了一点,隐隐透出了一些肌肤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或许还有更多习惯性的迟疑,蜂须贺选择歪过头盯着身边装饰夸张的床头灯,不再去看长曾祢金色的双眸。


低沉的声线慢慢铺展开来,说出来的是好像早就清楚,却又不敢直面的事实。

不断叠加的积木终于到了无法支撑的高度。时间一点点消磨着所剩无几的耐心和最后的坚持,只需要少年的手指轻轻一碰,就可以听到积木散落在心房里的碎响。木质的温柔相互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又迟钝,闷闷的,带着难以想象的重量狠狠地把心脏往下拉,几乎能够感受到撕扯一样的疼痛。

“我喜欢你,蜂须贺。”

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时速最高的时候几乎看不清窗外树木的轮廓,被列车划开的夏风呼啸着往相反的方向奔去。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却在暧昧的牵扯里各自停留在原地,放任时光独自前进。

“触碰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敢触碰你也是因为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自己的考虑,所以……”


窗帘半拉着,夕阳的光亮慢慢挤进屋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留下一点昏黄色的照明。没来得及拿去洗的衣服还堆在狭窄的客厅里,打游戏的少年专注地计算着敌我双方的血量。卧室里,早上打开的衣柜门到现在也没人想得起去关,用来熏衣服的香包发出极轻极淡的花香气。

长曾祢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下,他有些烦躁地单手撑住墙,终于听到了蜂须贺放低了声线的回应。次子的脸颊埋在阴影里,叫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察觉到声线里轻微的颤抖,长曾祢放在墙壁上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

“那你倒早点是说啊。”

“蜂……”

“如果非要我做出选择,你倒是先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梳理清楚啊。我连自己在面对什么都不敢确定,又怎么可能给出明确的答复。”

这还是长曾祢第一次看见蜂须贺示弱。虎彻家的二少爷一直是骄横且傲慢的,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尤其多了几分常年不散的不屑。以往的时候,不管是被逼到怎样的劣势,唯独在气势上,蜂须贺总是一分也不肯输,看向敌人的时候永远保持着仿佛坚不可摧的狠劲。

这般躲避着对方的视线低声抱怨的模样实在是太不像他了,甚至能感到一点不太明显的娇气,垂下去的双手抓住大腿处的布料,散开来的长发遮住了含着一点泪花的眼睛。

长曾祢尝试性地往前迈了一小步,确定了蜂须贺不会继续后退,才慢慢再次抬起脚,一点点走到了蜂须贺的身边。他比蜂须贺高处不少,要稍稍弯下腰才能完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长兄在此刻展示出了应有的温柔与包容,问出了心里最后的一点疑问。

“蜂须贺,那你那时候……我是说,那天晚上。是在害怕什么?”

委婉的措辞并不妨碍意义的传达,蜂须贺的脸很快红了起来,好在室内昏暗的光线让长曾祢没办法注意到这一点细节。他继续把脸埋在阴影里,手腕慢慢抬起一点,用力扯住了长兄的衣角。那一小片布料被蜂须贺的手拧出了不少褶皱,堵在嗓子眼里的话还是没办法被顺畅地道出。


蜂须贺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生活才刚刚开始不久,蜜罐子里泡大的二少爷里哪里经历过这样猝不及防的孤独。一个人处理生活起居算不上难事,只是房间里过于安静的空气实在是过于难熬。没有宗三唠唠叨叨的抱怨,更不可能有哥哥或者弟弟吵闹的声响,不得不正式面对自我的蜂须贺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害怕曾经联系紧密的朋友会在各自的生活里慢慢疏远。

害怕没有被说出口的喜欢便不再是喜欢。毕竟再多的默契也经不起时间的拉扯,无论如何也想要一句语言上的确定,想要更加切实的陪伴。本来就敏感的心思被虚虚地吊在半空,担忧着坠落,更恐惧着仿佛永无止境的摇摆。

可惜,习惯性的自尊让蜂须贺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些话坦白地道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长曾祢的体温。若有似无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稍稍抬起眼睛,就可以和那双许久不见的金眸再一次四目相对。

轻轻呼出一口气,蜂须贺还是没有回答长曾祢小心翼翼的疑问,转而闭上眼睛,认命一般地扑进了对方的怀里。双臂张开,随即紧紧地揽住了长曾祢宽厚的脊背。一路匆忙的奔波让长曾祢的体温比平时高了一些,把脸埋进胸膛的时候,几乎可以感受到一些还没散去的热气。常年为茶店奔波忙碌的长兄身体结实且肩膀宽阔,眉宇间大多透着温和的坚定。真正这样抱住他的身体,蜂须贺才在陡然间明白了自己与长曾祢的差距。

不确定的未来和被迫独居的生活让他的心思一直焦躁着,想要拥有更多的可能性,又担心身后不会再有退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着的自己,或许和尚且十五岁的浦岛没有任何区别。而他此刻被紧紧拥抱着的长曾祢,早已经独自一人面对了许多类似的迷茫,独自承担起家业,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先于自己,成长为了一个真正值得依靠的大人。

努力把一点点哭泣的冲动咽回去,蜂须贺用力在长曾祢的胸口蹭了蹭。对方才像大梦初醒一般缓过神来,抬起手臂抱住了怀里的弟弟。长曾祢这才发现,从方才开始,蜂须贺的一举一动便多少有着点撒娇的意思。他有些无奈地稍稍收紧左臂,伸出右手在蜂须贺的脑袋顶上缓缓揉了几下。


“傻孩子,”长曾祢笑着念了他一句,随即清晰地感受到了蜂须贺掐住自己后背的手指。指甲拧出来的疼痛尖锐且明晰,长曾祢倒抽了一口冷气,却没有开口求饶,“不管你在害怕什么,哥哥都在的。”

拧在后背的指甲似乎换了个角度,长曾祢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蜂须贺却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谁承认你是哥哥了。”

“行行行,不是哥哥不是哥哥。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可以了吧?”

蜂须贺这才稍稍满意地松开了手指,转而用指腹在刚刚被拧起的皮肤上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还有,一直都在这种话说的好听。你自己算算,你有多久……”没好好和我说话了。

后面的半句话被吞进了肚子,却并不妨碍长曾祢的理解。他了然地扬起嘴角,手臂稍稍用力,便把攀附在自身上的蜂须贺稍稍抱起来一点。猛然离开地面的失重感让蜂须贺惊呼了一声,不等他反应过来,长曾祢便心满意足地抱着他转了个圈,这才又重新把他放了回去,“知道啦,以后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你。”

“还有?”

“生意不忙的时候,每个周末都来看你!”

“还有?”

“还有?!你还要什么?好看的衣服?艺术品?还是唱片?”

“还有……”长曾祢不断追问的模样成功逗笑了蜂须贺,他伸出手撑在对方的胸口,再稍稍弯下膝盖,便轻巧地从对方的怀抱里挣脱了出来。不等长曾祢再抱过来,他便伸手打开了房门。蜂须贺转过头故作高深地扬起下巴,眼睛里的狡猾一闪而过,“这都快晚上了,先带浦岛出去吃饭。”


短信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蜂须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想起自己今天早上那通看起来无缘无故的电话已经让宗三担心了快一整天。也许他这才忙完家里的事情,终于得空给自己回个信息,[晚上有空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如上群里聊聊?]

蜂须贺靠在门板上,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他左手抓住长曾祢伸过来的指节,右手飞快地编辑着短信的内容。浦岛所在的战队终于打败了新手boss,少年的欢呼声很快充盈里整个小公寓。

[的确有好多话要和你们说,不过今晚肯定没空,改天吧。]



蜂须贺还没能完全得出问题的答案,迟疑和犹豫依然像钟摆一样在心里摇摇晃晃,但至少他已经没有那么害怕。


真正能让小老虎肆无忌惮地露出獠牙的,不过还是身后确实的、没有丝毫疑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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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达到预期水平】的长蜂连载终于告一段落啦。

长蜂的故事其实还有五年后蜂须贺正式回家的那一段可以再写写,不过我最近真的快累瘫了,精神也不太稳定,就先这么完结吧。之后的故事会在不知道多久的之后再填,可能会写新的连载,也可能只写个短一点的番外。

细细碎碎的长蜂应该是这个家长里短系列里最家长里短的了,是一个有关爱和小孩子的故事,可惜笔力不足阅历也不足没有撑起这个故事,真的很可惜。

这个暑假应该还会有一两篇同世界观的小甜饼随机掉落。


十分感谢愿意看这次连载的大家,真的谢谢你们。

虽然还有很多很多的不足,但这个世界观姑且还算是填起来了。先给自己打个70分吧w。希望再次写连载的时候,自己的水平可以复健到俱利歌那篇的水准……

给大家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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