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新年快乐/现pa】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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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是刚刚码好的热腾腾的新年贺文,出场的cp包括:

一期三日压切宗药不动

以及戏份不多的烛鹤大莺

全篇都是很无聊的家长里短

真的很无聊。

但是我就是喜欢写这种无聊的东西(喂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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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装上的中央空调把粟田口家宽敞的客厅吹得暖洋洋的,厚厚的墙壁和玻璃把深冬的寒凉悉数阻隔在了外面。放在落地窗附近的圣诞树还没来得及收回到仓库里去,下面还堆着好几本秋田和包丁最喜欢看的绘本。电视机里正在回放今天早上播出过的、和年末有关的街头采访。

正在接受采访的是一个红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他走得飞快,摄制组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把他拦下来。记者的气喘吁吁地问了他的新年愿望,男人的回答得倒是十分认真。他看着镜头,带着近乎莽撞的恳切说出了自己的夙愿——希望自己的体弱的恋人可以恢复健康。

这种充满了温情的节目十分适合一家人共同观看,只可惜孩子们大多都回自己的房间了,留在客厅里兄弟俩也完全没有抬头看电视的余裕。

一期一振正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手机里石切丸的联系界面。三日月和哥哥们的联系不太紧密,一期也便很少同他们来往,差不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见上一面的关系。但是现在,他必须要和三日月的家人取得联系才行。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给看起来最好说话的石切丸打个电话。

“呐,药研。”一期难得说话的时候没有抬起头和对方对视,继续盯着手机屏幕开了口,“你说我开口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好?”

“直接说明情况不就好了?”回答问题的药研也没有抬头去看一期。他正低着头兴致勃勃地摆弄着一台已经颇有年代的PSP,似乎正沉浸在某个更具年代感的解密游戏里,说出口的话也明显敷衍了许多。

“要是真的能简简单单地说出口……”一句话既像是在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药研也便没有听到心里去,任由他最年长的哥哥继续苦恼去了。


门铃声响了第二下的时候,一期一振才突然回过神来。他以一种近乎弹跳的姿势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原本紧锁的眉头也突然舒展了开来。

这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半,的确没有太多客人到访的可能性。按响门铃的怎么想也应该是这个家的另一位家长——三日月宗近。

可这位家长昨天刚刚和一期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争吵。在这个家这里住了许多年的美人什么都没带,轻轻松松地套了件外套便出了门。这之后打过去的电话也都被干净利落地挂断了,最后一次打过去的时候甚至只能听到“已关机”的提示音,似乎又不太可能这样简简单单地回来。

而一期显然已经没有考虑其他可能性的心思。

“肯定是你嫂子回来了!”

一期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清亮,语调上扬的句尾里全是掩藏不在的欣喜。他迅速往玄关冲过去,打算给自己的妻子一个温暖的拥抱。推开门的瞬间,突然灌进屋子里的寒风让他打了个冷颤,不过一期根本顾不上这一点寒冷,赶忙习惯性地稍稍抬高自己的视线,去寻找三日月的身影。只可惜,除了居民区昏暗的夜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冰冷的气温瞬间把长兄的心冻了起来。

正当一期垂头丧气地想要重新关上门的时候,一声不满的“喂”终于落进了耳畔。粟田口家的兄长顺着声音的来源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眼前的确站着个人。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关在门外吧!”

说话的是个和药研年纪相仿的少年。紫色的长发被乱七八糟地捆在一起,和某位法官极其相似的,一看就叫人心生不快的藤色眼眸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没有干透的水汽,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太明显的哽咽。他身上还穿着类似于家居服的T恤短裤,外面套着一件薄薄的运动外套,脸颊和脚踝都被冻得红彤彤的。

一期这才想起这是长谷部家领养的孩子,说得更准确一些,应该是药研的小男朋友。

就算对眼前的景象有多么失望,又或者对长谷部有多少因公因私的不满,一期也不可能迁怒于一个刚上了一年大学的孩子。他马上换上了平日里和蔼可亲的笑脸,用早已熟练了的、温柔的语调,回了一句音调标准的“哎呀,真是抱歉”。

这种公式化的亲切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还好不动十分吃这一套。刚刚还满身戾气的小家伙很快便怂了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根,回避着一期的视线,颇尴尬地回了一声“哦”。

“是不动君吧?”一期稍稍弯下腰,像对待弟弟一样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外面这么冷,先赶紧进来吧。有话可以慢慢说,好吗?”

水蓝色的发丝下面的眼睛盛满了烂熟于心的亲切,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也标准得无可挑剔。

不动把手插在短裤的口袋里,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这个小城的另一边,坐落于半山腰的神社里,三日月懒洋洋地窝在被炉里,纤长的指节把一瓣甜丝丝的蜜橘送进了自己嘴里。

一期一振赌得没错。小狐丸常年行踪不明,岩融和今剑一直黏糊得过分,最适合三日月投奔的地方肯定是石切丸管理的神社。被迫恢复单身的神官大人坐在三日月对面,单手托着脸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年末的街头采访。


电视机里的红发男人在说完新年愿望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要说出愿望就好了对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踏了几步,似乎是急着要走。

负责采访的记者似乎不太想马上结束,赶忙补了句,“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再问您几个问题吗?”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红发男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左手,右手紧紧攥着一个装满了各式商品的购物袋,“莺丸还在家里等我呢。”


石切丸闷闷地眨了眨眼睛,从胸口泛起的钦羡之情多多少少反应在了表情上。

“怎么?又想起你那只小野猫了?”同样不在伴侣身边的三日月要惬意地多,甚至还有心情来调笑几句自己的兄长。

“不关你事。”石切丸说着转过了身子,伸出手指,像小时候那样、颇具警告意味地在三日月的脑门心点了几下,“有这个功夫不如多操心下自己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三日月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嘴,目光缓缓地往地面落下去。他慢慢放松着脊背,一点点弯下腰,把脸贴在了桌面上,“我要是和一期分开住,不是正和你心意嘛。”

石切丸更加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真当我一直反对你们的婚事?”他继续伸手去帮三日月剥橘子,不咸不淡地再次开了口,“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临近年末,再过两天就是要阖家团圆的元旦了,让三日月赌气出走的原因,让不动哭着跑出家门的原因,或许是叫不少家庭都头疼的、同一个问题。



石切丸的询问落进耳道,三日月首先想起来的是争吵爆发之前、一期一振理所当然的神情。

那时候一期刚刚写完一叠厚厚的贺年状。他轻轻揉着自己发酸的右手,金色的双眸专注地看着自己,用和平时毫无二致的语调柔声道,“三日月,马上就是元旦了,鲶尾他们都会回来住,你说我们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往年这个时候,三日月总会和自己的小丈夫一起认认真真地比较一番二者的优缺点,然后把选择权交给年纪最小的秋田或者包丁。今年的三日月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厌烦。一期的话音落下,他便低下头继续看手机里今剑刚刚发过来的小视频。屏幕里的岩融正一脸严肃地教训着尿床的短尾猫,一大一小交锋对峙的场面看起来有趣极了。

“不管是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不都一样吗?”

“哎?”

“对我们一期来说,一家人聚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这么说也是啦。”三日月一向擅长克制自己的情绪,语调中的起伏依旧平和温雅。一期也显然没能察觉到三日月话里深藏着的委屈。他起身走到自己的妻子身边,从背后揽住对方的腰,下巴则放在了三日月的肩膀上,“那今年就让夫人来决定吧。你想在哪里吃?”

“我?”三日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毛。一期的头发和鼻息挠得他脖子痒痒的,他便带着几分拒绝伸手推了推对方的脑袋。接着,另一只手利落地按息了手机屏幕,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气音轻轻震动着声带,“我当然是回家过年了。”

一期这才发现了三日月情绪里的异常,不等他追问,三日月便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眼睛,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说了下去,“我会回家过年。”


“三日月,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哈哈,你又何必和我装这个傻。”

“可是这么多年都……”

“是呀,都这么多年了,一期能不能偶尔也照顾一下我的心思呢?”


三日月已经记不清自己和一期在这之后到底说了多少过分的话了。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披着外套走了一段不短的距离。一向怕冷的三日月后悔着自己怎么没多穿几件再出来,但事到如今哪里有回去的道理,不好好分开一段时间,那个被自己宠坏了的小子肯定是不会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的。



时间拉回现在,听完缘由的石切丸反倒放下了心。他最小的弟弟一直保持着同龄人无法企及的余裕,活得过分包容洒脱,极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刻。这样认真烦恼的三日月反倒显得真实而可爱,把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只属于兄长的责任感都尽数唤醒了。石切丸把剥好的蜜橘悉数推到三日月的面前,温润的嗓音里是隐隐的笑意。

“好啦好啦,听你的听你的。刚好岁旦祭也要到了,小狐丸也会来神社里。我再打电话让岩融和今剑也过来,我们兄弟倒是真的好久没能一起过年了。”



此时此刻,比神社狭窄了许多的,这个小城的某个小小的公寓里,宗三左文字和压切长谷部都已经吵累了。

长谷部靠在窗户边上,选择去看窗外明明暗暗的灯光。他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沙哑,大概是方才的争吵让声带过度疲惫了。“宗三,这么多年,我们都是在左文字家过的年。偶尔,我是说偶尔,偶尔和我回一次仙台又怎么了?”

另一边,白炽灯的光芒落在宗三苍白的肌肤上,依然在气头上的美人一言不发,并不打算回答问题,只是盯着一直开着的电视机发呆。

镜头从街头切换到了商场内部,正在接受采访的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宗三只觉得电视屏幕里那个戴眼罩的男人分外眼熟。换作平时,他肯定马上就能想起这是歌仙的责任编辑。但被争吵了消耗了大部分精神力的现在,宗三只能空着脑袋怔怔地眨了眨眼睛。



“是的,今年打算带孩子去乡下过年。出发之前,先来商场这边给他爷爷买点茶叶。”烛台切冲着摄像头大大方方地招了招手,鹤丸和太鼓钟便跟着他一起兴致勃勃地挥手,显然比上一位接受采访的红发男子要配合得多。

“那这位先生,您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当然有。”烛台切说着揽住了鹤丸的肩膀,“就是希望他今年能多在家里陪陪我和孩子,不要总是一个人出去旅行了。”

鹤丸在听到这个愿望之后便伸手去捏烛台切的脸,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回应着,“哎呀,那可还真是说不准。”

“那这位小朋友,你也希望他多在家里陪你吗?”

“嗯……”太鼓钟故作深沉地捏着下巴,假装烦恼了好一阵子。然后,他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一样,高高地举起了手,“我希望明年鹤丸出去玩的时候,可以带上我一起!”

“喂,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一点了吧!”鹤丸在烛台切高声的“控诉”中笑着把太鼓钟抱进了怀里,围观的人群也笑了起来,新年颂的背景音乐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



电视机里热闹的气氛把这个小公寓衬得更加冷清了一点。宗三看着正冲着镜头比鬼脸的太鼓钟,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在外地上大学的孩子今天早上刚刚回了这个家。他和长谷部吵了快一个小时,竟没来得及去顾及到平时不在家里住的不动。

“不动?”宗三高声喊了一句,看着夜景发呆的长谷部也猛地回了神。回应宗三的是钟表走动的声响,他赶忙起身去查看几个房间,都没能看到不动的身影。长谷部慌乱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不动的号码,可电话的铃声却从客厅的茶几上传了过来。

不动没带手机出去。

两个大人在过分安静的空气了交换了眼神,便同时冲向了玄关。

长谷部随便抓了件外套便往身上套。他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伸手拦住了同样准备出门的宗三,“外面冷,你就别出去了。万一不动回来,家里也好有个人好人接他。”

“可是……”

“别瞎担心,不动也十八岁了,哪里那么容易出事。我先去他常去的游戏厅和小餐馆找他。实在不行,再去联系粟田口家那小子。”

“不行。”宗三显然没办法被简简单单地安抚住,刚刚咽回去的泪花又隐隐浮了上来,“我要陪你一起去。”

“不许闹,听话!”长谷部伸手抓住了宗三的肩膀,紫色的瞳仁里的坚定和从指节传递到肩骨处的力量总算让宗三稍稍冷静了一点,“你在家里等不动,我去找他,这才是万全的做法。”

看着宗三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长谷部这才转身去开门。在他踏进夜色的瞬间,一声极轻的呼唤追上了他的耳畔。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

“嗯。”长谷部继续背对着宗三,用同样轻的音量应了一声,“我会小心的。”



而此刻的粟田口家里,不动有些拘谨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断断续续地讲完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

裹在身上的毛毯是药研拿过来的,捧着手心的牛奶杯是一期一振递过来的。对不动这样刚刚成年的男孩子来说,这样的照顾和牛奶杯上小老虎的图案都显得有些幼稚。但当他低下头礼貌性地抿了一小口之后,还是十分不争气地又一次红了眼眶。

大概是从上中学的时候开始,不动就总是比大多数同龄人要天真任性一点。到了十八岁这个节点,也依然保留了太多和年纪不符的孩子气。

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委屈很快又涌了上来,长谷部家的孩子夸张地抽了抽鼻子,终于还是骂骂咧咧的抱怨了起来。激动的情绪和时不时的抽泣让不动的发音变得十分含糊,“为什么他们总是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真是烦死了!”

作为关系里更加成熟的一方,他只能先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哥哥暂时退场,再伸手一点点把不动脸上滚滚落下的眼泪擦干。屋子里偏高的暖气让不动慢慢渗出了一层薄汗,他便眼疾手快地拿起遥控器调低一点温度,再把依旧沉浸在情绪里的不动满满当当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啦好啦,先哭够了再说,好吗?”药研说着解开了不动的头绳,伸出手慢慢梳理着他乱糟糟的发丝。

“嗯。”不动乖巧地在药研地怀里蹭了蹭,原本快被冻僵的手指已经重新变得温暖而柔软。


“总之就先在我家里住着吧,直接在这里过年也行。”

“才不要。”

“哎?”

“过年当然是要回自己的家呀!”

不动说着挣脱了药研的怀抱,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哭红了的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被猛地放到茶几上的马克杯里,温热的牛奶轻轻地摇晃着。



备前家的大宅子里,从噩梦中惊醒的大包平第一件事是去确认莺丸的鼻息。在感受到熟睡的恋人平稳的呼吸之后,才如释重负一般地松了口气。住在客房里的烛台切刚刚把兴奋过头的太鼓钟哄睡着,便赶忙去哄依然沉迷在电脑游戏中的鹤丸睡觉。

寂静的神社里,三日月在被炉边惬意地眯着眼睛。他刚刚拨通了岩融的电话,正在劝说他和今剑赶紧去买回家乡的车票。

小小的公寓里,宗三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奔走在街道里长谷部在24小时营业的游戏厅里扑了个空,便赶忙拿出手机去找药研的联系方式。

而粟田口家里,药研和不动安静地对视着,仿佛正酝酿着新一轮的争执。另一旁的长兄终于鼓起勇气,闭着眼睛拨通了自己大舅子的电话。



“哎呀,三日月,你的小丈夫终于来电话了。”石切丸弯着眼睛笑起来,赶忙把手机递到了三日月眼前,轻轻晃了晃。

“不管他。”三日月的回应倒是爽快,“再让他好好反省几天。再说了……”

再说了,要是真有挽回的诚意,怎么也要登门道歉才行吧。

这么想着,三日月抿着嘴角的笑意,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新年将至。

这个世界依旧温暖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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