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

这个号真的不更了

【般若→歌】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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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是般若→歌的单箭头小短篇,同时包含俱利歌纯亲情向般若小龙。

般若小龙在这篇里是真叔侄,没打算让他俩谈恋爱。

狗血预警

暴风ooc预警

一段时间没写同人手生得要命质量很低预警



以上都可以接受的话,

那么,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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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22岁的歌仙兼定收拾好行李,把宿舍钥匙轻轻放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大般若长光也依然选择把倾慕之情埋在心中。已经小有名气的作家先生写得出足够浪漫的文字,却在感情上一如既往的迟钝。他的眼睛里好像只盛得下和创作有关的存在,除此之外的种种都显得无关紧要。

各奔东西的友人如此。

繁杂的课业如此。

大般若长光自然也如此。


“一直以来,受您关照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歌仙郑重地弯下了腰,全然不是说客气话的态度。

“哪里,都是举手之劳而已。”大般若轻松地接过了歌仙递过来的、纯粹的谢意,望着对方脑袋顶上的呆毛,稍稍抿了下嘴角,“以后若是有想要找的书,或者有其他什么要帮忙的,大可以继续联系我。”

“不必了。出版社帮我安排了专门的责编,以后这些琐事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哈哈,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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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没来得及体会到感伤的时候,分别的仪式便这样草草落下了帷幕。那之后大般若便只在电子屏幕和报刊上见过歌仙。也正因为因此,在大般若看到那个倚在树干边上、小口抿着咖啡的旧影时候,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实在是太思念那个占据了自己四年时光的家伙了,更何况在时光飞逝的往后,那个家伙也依旧占据了他太多的思绪或者情绪。那么,在这么一个阳光温暖得恰到好处的秋日,产生这样美好到旖旎的幻想,也应该算得上合情合理。


是的,这一定是自己的幻觉。

最近的文坛风平浪静,歌仙不可能出现在东京,更不可能这样悠闲地靠在公园的角落,品尝一杯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相衬的咖啡。大般若这天中午还见过歌仙手里的纸杯上印着的logo。那是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咖啡的味道也乏善可陈。

歌仙兼定是什么人?文坛里出了名的倔脾气,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在他念大学的时候,便是一口咖啡都不会沾的个性,更何况是这种极其普通的牌子。用来日常穿着的和服总是被整理地一丝不苟。哪怕是穿洋装的时候,扣子也是要一丝不苟地悉数系上的。而在眼前的这位幻象不仅套了一件尺寸似乎微妙地小了一点的毛线开衫,纽扣也只随意地扣上了一颗。

大般若扶着自己的脑袋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而疲惫的确容易怀念起过去,特别是有心上人在的过去。

    

    

大般若的日程一向排得很紧。

他最近刚刚给画廊添了一幅新锐画家的作品,前前后后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这年头的年轻人意外地难缠,细细碎碎的各种条件谈了许久才总算正式敲定。他昨天和小龙景光一起去约好的咖啡店取画的时候,也没能得到什么好脸。

大般若经营的画廊差不多算得上实打实的后现代风格,同这位画家柔软到偏向可爱的画风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就连小龙都念叨他是不是脑子出现了什么毛病。

精于打算的商人当然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大般若在听到小龙的抱怨之后抱着手臂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打算做出合理的解释。他的目光落在正低着头仔细研究合同的年轻画家身上,猩红色的眸子里是少见的好奇与探究。


像他这样的插画家,一般是不会创作这种专门用来收藏的画的。大般若的邀约本就在意料之外,连价格也丰厚到让人咂舌,自然也提起了对方的疑心。寡言少语的年轻人在决定交画的当下也依然显出了几分踌躇,签字之前还是决定再多研究下合同。大般若也并不着急,他露出惯常的笑容,极其优雅地伸出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自信满满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这家咖啡店开在美大附近,客人也大多都是学生。被研磨的咖啡豆散发出温暖的香气,和着偏向于昏黄的灯光和皮质柔软的沙发,把整个店都熏得软绵绵的。这样的空间似乎更适合休息而不是谈生意,大般若不太清楚对方约在这里的原因,但这些搞艺术的家伙总是有些怪癖的。他惯了歌仙整整四年,大概也不会在乎这短短的几十分钟。而陪他一起来的小龙却早就有些不耐烦了,整个人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不管不顾地伸出去,看着天花板上纷杂且精致的花纹打了一个悠长的呵欠。

“真的不用再确认了啦。只要有小爷我在的生意,就肯定是绝对的清廉洁白。再说了,长船家的画廊你都信不过?”

这话说的有点轻佻。年轻的画家皱了皱眉头,并不打算多做理会,却又在在听到“长船”两个字之后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布着笔茧的手指稍稍收紧,在原本光洁的合同纸上留下了几道褶皱。他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地睁大了眼睛,试探性地念出了旧识的名字。

“烛台切光忠?”

“哈哈,也难怪你认识他。”大般若说着换了个更舒适一点坐姿,背脊稍稍卸了点力气,眼眸里却烧起了一点难以察觉的戒备,“他是歌仙先生的责编,你之前和他合作绘本的时候,应当也见过。不过我们都已经离开老家,许久没有联系了。”

这倒是实话,只是不太像大般若长光会用的措辞。好在这位画家并不是会注意这些的个性,手里的合同也确实确认过很多遍了。他沉默着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搁在桌面上的钢笔,熟练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等大般若伸手接过合同的时候,他才又不急不缓地开了口,“我之前在这附近读书的时候,便受了光忠先生不少照顾。”

听到这句话,大般若只是轻轻顿了一秒。眼前的年轻人因为他身出长船家的身份对自己产生了一点亲近感,他却并没有什么继续话题的心思。交过来的画被小龙干净利落地收紧了箱子,锁落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大般若便顺着这一声响站起了身子。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领子,微微低着头,俯视着这位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年轻人。

“报酬会在今天之内打到你的账户上,不必担心。”他说话的音量不高不低,举手投足间也满是同烛台切相近的绅士作派,“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合作,大俱利伽罗先生。”



那幅画在这天下午就被请上了墙,同之前向宗三左文字约的画一起,陈列在了画廊尽头的某个角落。

挂好画之后,小龙并没有急着从梯子上下来,反倒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梯子上。他笑嘻嘻地看着正对着那两幅画出神的叔叔,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大般若,连我这种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你这两次收画的价格也太高了一点,特别是这次这幅!”,说到这里,小龙的语气明显重了一点,似乎真的是在心疼大般若的钱,“真的不怕亏?”

“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叔叔。”大般若不厌其烦地纠正着小龙的称呼,目光先是在宗三的流畅的线条和近乎天才的配色上停留了一会,接着才慢慢落在了大俱利伽罗笔下圆滚滚的小动物身上,若有所思地停顿了好一会,“收画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太多,我向来只会付出我觉得合理的价钱。”

“啧,又在装高深。”

“你也别闲着,回头记得把‘非卖品’的标识贴在这两幅画下面。”

“哎?不卖吗!?”


小龙这下是真的觉得大般若的脑子运作异常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大脑的运作也许真的会变得迟缓。

比方说现在,无论揉多少次眼睛,眼前的幻象久久不肯消散。大般若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事实的存在,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左脚尖虚虚地点着地面。从西而来的秋风先是从他的肩头掠过,才继续向前,轻轻挠过了歌仙蓬松的紫发。

周末的公园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在这一刻被大脑尽数忽略,他终于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只能看见那几缕在风中轻轻摇晃的刘海,和刘海下那一双总是浸着温润和倔强的蓝色瞳仁。

“兼定?”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低声念着对方的名字,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抬起了脚,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向着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时间被胆怯与思念拉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才在离歌仙两三步的地方站定,用羽毛一样轻的音量念出了那个久违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歌仙的肩膀似乎比大学的时候宽阔了一些,气质却没有发生太多的变化。若不是眼角处几缕无法忽视的细纹和头顶上已经开始泛黄的梧桐叶,大般若甚至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十八年前的春天。

十八年前的歌仙也像现在这样站在树下,不过手里并没有捧着咖啡,也并没有穿着洋装。彼时的歌仙手里轻轻松松地拎着一个看起来就沉得要命的箱子,像是在等人,也像是迷了路。垂坠感十足的袴刚好遮住了他的脚踝,半个手背藏在羽织宽大的袖子里。腰背挺得笔直,暗紫色的布料把皮肤衬得更加白皙,眼眸的色彩则是沉静的蓝色。传统的着装和独特的气质让歌仙看起来简直像是从江户时代穿越过来的,引得大般若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走了过去。


就像现在一样。


捧在歌仙手里的咖啡依然在冒着热气,一点奶盖沫粘在了他的嘴角。这一声低沉的、沙哑的呼唤让他体会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促使着他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带着几分疑惑慢慢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侧前方。

歌仙需要稍稍抬头才能看清楚这位不速之客的面孔,而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地打量了好一会,还是没能从记忆中提取出任何有意义的信息。

接近白色的长发被粉色的发带随意地束起来,猩红色的瞳仁似乎有一点细微的颤抖。微微扬起的嘴角展露出温柔和克制。来人看着歌仙疑惑的神情轻轻扬起了嘴角,原本应当轻快的笑声里掺进去了一点点干涩的停顿。这样的笑声同样令人感到熟悉,似乎有个名字就在自己的喉咙边上,只可惜歌仙最终还是没能想起任何有意义的字眼。

毕竟歌仙见过太多人了,成名之后更是在各种应酬上结识了各种各样的面孔,很多不太重要的人都已经被扔在了记忆的角落里,蒙上了一层无法轻易擦净的灰尘。


“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兼定。”

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有一阵风吹起了大般若浅粉色的发绳。


“我想我们确实应该见过的,先生。”张嘴说话的时候,歌仙才从嘴角处的黏着感察觉到奶沫的存在,赶忙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但是抱歉,我实在是……”

伴着歌仙道歉的话语,秋蝉微弱的鸣叫声在这时候钻进了他的耳道。大般若不着痕迹地深深吸进一口气,这才再一次听见了周围吵闹的声响。远处有小孩子在高声哭闹;公交车停下的时候会发出低沉的排气声;滑板掠过地面的声音又急又稳,少年不小心摔倒的时候还骂了句满是懊恼之情的脏话。

大般若想要伸出手,像记忆中那样亲昵地拍拍歌仙的肩膀,告诉他不必在意。但是对现在的他们来说,这个动作或许已经能够划得进冒犯的范畴,自诩绅士的商人自然不会这么做。于是他只是伸手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西装领子,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了两片干燥的牡丹花瓣。

“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的,兼定。”他小心翼翼地托起歌仙空着的那一只手,在察觉到对方并没有挣脱的意思之后,才把那两片花瓣郑重地放在了作家先生的手心。措辞在此刻变成了敬语,声线里轻微的颤抖也随之慢慢消失,“不过,如果您真的觉得抱歉的话,就收下这两片花瓣吧。”

“哎呀,这可真是……”如今的歌仙已经不是当年那般不解风情的性子了,他有些苦恼地笑了笑,还是反过手,把花瓣重新递回了大般若的手掌上,“这确实是十分风雅的礼物,先生。我真的很喜欢牡丹,只可惜现在的我并没有收下这么美好的礼物的资格。”

话说到这里,大般若自然是听懂了。他的眼睛匆匆掠过歌仙左手无名指上平淡无奇的指环,才慢慢收起手指,把那两片花瓣捏在了指尖。

歌仙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咖啡的香气却依旧不依不饶地挠着大般若的鼻尖。

过分干燥的花瓣总算在逐渐加重的力气下显出一条不太明显的裂痕。


这不是什么可以值得叹息的场面。大般若打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值得去,或者能够去追回的存在了。他并没有后悔,也谈不上可惜,只是呼吸稍稍有些艰难,胸腔里仿佛突然吹起了一个气球,把气管和肺都撑满了。

哪怕能够从这些年里出版的书中窥见一些歌仙心境上的变化,大般若终究也不可能知道歌仙究竟度过了一段怎样的时光。但这并没有关系,大家都是一样的。歌仙同样不知道大般若是怎样走过了那之后的十八年,甚至连他这个存在本身都已经记不太清了。

工于言辞的商人还想要开口再说一些足够漂亮的话来给这个狼狈的重逢收一个不那么狼狈的尾,才赶忙把花瓣重新放回口袋,伸出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喉结。可他还没能来得及再叫一声对方的名字,另一声呼唤便在歌仙的身后响了起来。


方才还在轻声鸣叫的秋蝉,就这么从梧桐树上落了下去。


“歌仙!”

大般若记得这个声音,他今天中午才刚刚和这声音的主人谈成了一笔生意,支出了一笔算不上小的数字。

一些对他自己而言并不美好的猜想很快蒸腾而出。他并不想去确认俱利的左手无名指上是否戴着与歌仙成对的戒指,也不想继续在人来人往的公园里耗费自己的时间。

大般若突然觉得自己不应当对如今的歌仙再抱有更多的兴趣,就像歌仙并不会在意眼前的自己一样。于是,在歌仙果断地转过身子奔向大俱利伽罗的方向的同时,他也用尽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决心,也慢慢转过身,努力往相反的方向地迈出了脚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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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是绝对没那个工夫去写般若→歌过去的故事的,我只是想来一发狗血而已(。

至于大般若和烛台切断了联系这件事情,也算是最近脑的大坑里一部分吧,感觉是自己驾驭不了的题材所以不敢写。




最后再送一小段亲情向的般若小龙

祝大家十一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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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酒吧里消磨了太多时间,大般若回家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本来是打算醉个彻底的,只可惜这些年锻炼起来的酒量简直坚强地可怕,好几杯烈酒下了肚,意识却依旧清醒。酒精引起的头痛也因此更加清晰,他只能一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一边伸出手打开了指纹锁。

客厅意外的明亮。

他刚想开口抱怨一句小龙又忘了关灯,就在沙发上看见了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龙崽子。从嘴角流出的口水沾湿了他最喜欢的那一个抱枕,散下来的金发乱糟糟地扯在了一起。再稍稍移开视线,就可以看见两碗泡面的盒子,已经撕开的包装盒上随意地压着大般若最近新买的镇纸。

大般若赶忙俯身拿开那块价值不菲的镇纸,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揭开了泡面碗上那一层薄薄的塑料纸。

一口也没动过的面条糊在一起,耳边传来的是小龙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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